“没事,今年刚好考驾照。”裴绪砚闲散道,“以后我喝醉了,你开车带我回家。”
柒安佩服裴绪砚的勇气:“你不怕死就好。”
后来柒安科目三考了五次都没过,一直手把手教她的裴绪砚沉默后改口:“以后我喝醉了,还是叫代驾吧。”
活着不容易,惜点命。
方盈盈得知这件事,差点泪流满面,抱着柒安的大腿说:“让你男朋友给我们介绍几个帅哥吧呜呜呜呜,可怜可怜孩子这群单身狗。”
舍友留下面条一样的眼泪:“我什么时候,才能遇到一个挥手就送车,不送拉菲草的男朋友。”
开学前天的晚上,大家一起在火锅店聚餐,有柒安的朋友,也有裴绪砚的朋友,他带她走进他的圈子里。
都说从男朋友的兄弟态度里,能看到这段关系的重视程度,柒安不太懂,但不妨碍她跟他们相处的很融洽。
“嫂子!我敬你一杯!”有人喝高了,举起酒杯,面容俊朗微醺,笑着道,“替我们收了裴绪砚这个祸害人的,你才是真厉害!”
其他人起哄,也跟着敬酒:“嫂子你放心,砚哥可野着,我们一定帮你看住他!”
裴绪砚淡笑,将果汁递给柒安,不让她喝酒。
柒安含蓄柔和,拿果汁跟他们碰了下杯。
方盈盈笑嘻嘻道:“要不是当初学长喝醉了两人和好,他们不知道还要拉扯多久。”
这是柒安事后跟方盈盈说的。
唐辰茂噗的一下把酒喷出来,看了眼裴绪砚,有人问他怎么了,他摆摆手,忍着说没事。
后来气氛俞喧嚣,大家都举起酒杯,窗外是皓月繁星。
“来来来,敬毕业!”
“祝十年之后,我们都成为想成为的那个人!”
入秋,刚开学后的时间很忙,原本柒安怎么着也是该有一点紧张感的,但是这种紧张感,被裴绪砚给气饱了。
原因是裴绪砚在网吧待了一下午,但是柒安突发奇想要去游乐园,最后还是没犟过裴绪砚,他坚持明天带她去。
柒安生闷气,一个人走了,回家想想,还是觉得这件事有点小题大做,他也不是经常会去网吧,于是主动递了一个台阶。
乌龙气泡水:到家说声平安。
他秒回:你给我家埋炸药了?
乌龙气泡水:……
乌龙气泡水:是的,埋了八百个炸药!
他给她发了个定位:无家可归了,罪魁祸首来接我。
柒安冷哼,然后矜持答应,打车过去的时候,他站在街头垂眸抽烟,棱角微硬,香烟的白雾徐徐升起,冷淡又帅气,前前后后有好几个小姑娘来搭讪,被拒绝。
裴绪砚看到她,掐灭烟朝她走过来,将什么东西塞到她手里,漫不经心:“走吧,这位勇敢的公主,护送我回家找炸药。”
柒安一愣,看到了两张深海游乐园的门票,笑的眼睛弯弯,扑在他背上。
后来为了陪裴绪砚打游戏,柒安决定自己要爱上这个游戏,于是一个人认真钻研了好几把,光荣被队友追着骂,她也不服输,跟队友对骂。
“你敢不敢说你电话号!”
“谁怕谁!”柒安激动的报出了裴绪砚的电话号码。
“有本事你就给我男朋友打!我男朋友骂人贼六,你不打你就是怂蛋!看我男朋友不骂死你——”
然后深夜十二点,柒安收到了来自裴绪砚亲切的问候:“你他妈干了什么。”
柒安老神在在装不知道,他冷笑:“别装,这事一猜只有你能干得出来。”
“为什么?”
“你蠢的独特又迷人。”
“学长,他骂你女朋友耶。”柒安装可怜,蒙混过关,最后道,“这游戏太难了,你能不能把我的号直接打到王者。”
裴绪砚:“然后你去坑人。”
“我不会的,我会学的!”柒安握拳。
“求我。”
这什么恶趣味啊,柒安在心里抗议,面上软乎乎的撒娇。
他说:“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态度,先跪着叫声老公听听。”
柒安骂过。
最后裴绪砚还是把她的号通宵打出来了,就是她付出的代价许些沉重。
十月。
枫叶荻花秋瑟瑟。
在柒安大二上学期的时候,古典芭蕾舞剧《锁冬》在国际舞台上出演,并且摘获了巨大的成就,这是她的第一部舞剧,是开端。
放眼望去,前路繁花似锦。
台下坐着数万名观众。
整个舞台漆黑一片,光影突然打下来,人影移动,窈窕优美,艺术氛围极具感染力,令人们能从体味到某种独特的含义。
姑娘一袭洁白的芭蕾舞服,在所有人中,宛若高傲的白天鹅,优雅、高贵。
观众席最前面第一排的身影,自始至终注视着柒安,眼神深邃又放浪,绝对深度中夹杂着力度,雪白的裙烙印在眼底。
她不断的在地面与空中旋转、跳跃。
雪白裙摆飘扬飞逸,展现了足尖舞蹈特有的美感。
将所有人带进了一场华丽而神圣的故事中,宛若豆蔻年华温柔的梦,是笔墨写不尽的古典。
舞台上的窈窕身影,逐渐和那年在体育训练室中翩翩起舞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连剧场外十月的阳光和微风,初秋弥漫的气息,裙摆漾起涟漪的弧度,时钟滴滴答答,都划到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