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恒疾言厉色的的话还在耳边回荡,吵的裴绪砚耳膜生疼。
他面无表情的将机票撕碎,扔进垃圾桶里。
去他妈的出国。
“喵。”卧室角落的小白猫歪了歪脑袋,细细叫了声,踩着猫步走过去蹭了蹭他的脚,躺在地上打滚,露出柔软的肚皮,试图躺平让他陪它玩。
“一边玩去。”裴绪砚拎起它扔到旁边,绕过垃圾桶,把手机翻出来,一按,没电了,潦草冲了两个电开机,果不其然,数十个未接电话和信息都跳了出来。
有尚女士的,也有柒安的。
尚女士:今天接阳羽的阿姨家里有事请假了,家里其他人不在,你去接下阳羽。
尚女士:还有,今天秦小姐从国外回来了,来家里看看阳羽,你好好招待。
裴绪砚把消息往下滑,找到了柒安,他给人的备注简单粗暴。
23级舞蹈生:您好,裴先生,今天是您的儿子在我们舞蹈培训机构上课,已经到了放学时间,但是还没有人来接,请问您是有什么事情吗?
小姑娘一开始还客客气气的,后来在一小时内逐渐暴躁起来。
裴阳羽一向有专人接送,裴绪砚就去接过一次,哪里知道这事。
他叹了口气,心想这酒以后还是得少喝,去浴室飞快用凉水洗了把脸,冰凉水珠沿着利落的下颚线滴落,没入卫衣领口,留下潮湿的水痕,然后下了楼,小姑娘还站在那。
裴绪砚瞧了会,才出声,慢慢道:“老师。”
声音残留着醉意的低哑。
柒安冷着一张脸抬头看过去,对裴绪砚的态度颇有微词。
怎么会有人把自己的儿子给忘了!
“你坐。”裴绪砚走下来,坐在沙发上,把灯开了,窗外风雨飘摇,客厅复古吊灯折射出冷冽的亮光,将他的脸映衬的愈发俊美,气场极强。
他今天心情似乎真的很不好,从开始现在脸色都是淡的,不知道因为宿醉还是什么,总之有点冷颓,长腿交叠,沉默了两秒,才出声。
“我以后会注意,一定对孩子负责。”
柒安听着他生疏的、一点也不熟练的话,撇了下嘴角,坐在他对面,态度正经,小脸绷着。
“我上次就有跟你说过,你要是往心里去了,这次就不会连接孩子都忘掉!”
“是。你说得对。”
“作为家长,就算有重要的事情也应该提前通知一下我啊,你不知道他在那等了一个小时,都快要哭了,其他小朋友都有接走,就他没有……”
裴绪砚靠着沙发,垂着眼皮,心想裴阳羽这小东西还挺会装。
柒安还在说。
他没忍住,打了个哈欠,桃花眼困倦,一副风流消沉的模样。
柒安话音戛然而止,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
短暂的寂静后,裴绪砚微微坐直身体,面不改色:“老师你继续说。”
“你这么长时间,一直在睡觉?”
“嗯。”
“那你昨晚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