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千击,无限装填虚闪!
霎时间,宛如天降豪雨一般,不可计数的虚闪,接连划破漆黑的夜空,其声势之浩大,简直无法描述。
茫茫无际的夜空之上,深蓝色的狂涛怒涛奔涌,似从九天之上垂挂的银河,浩浩荡荡的落入凡间。
就像是希腊神话中,掌管着大海的神祇波塞冬,挥舞着他的三叉戟权杖,动用了无上的威力,掀起了无边无际的海啸,将一整片大海的重量,从天穹上倾泻而下。
轰隆隆——!!!
充斥着毁灭的深蓝风暴,狂暴的席卷着每一片空间,将触碰到的一切事物,极尽可能的蹂躏摧毁。
下一刻,积蓄到极致的能量,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延绵千里的山脉在顷刻间崩塌,无可估量的浩大烟尘,卷起如巨龙般长达千米的气浪。
大地震颤,天穹崩裂。
一道肉眼可见的巨大光柱,伴随着毁灭性的恐怖气息,宛如一根通天之柱,直直插入九霄云端。
强烈冲击形成的巨大波涛,以最蛮横狂暴的姿态,践踏并摧残着方圆数百上千公里的区域,数不尽的树木被连根拔起,被罡风裹挟着泥沙土石,冲向了更遥远的地方。
巨大的震动不知持续了多久。
或许是一瞬间,或许是几分钟,待到烟消云散之际,恐怖的异象方才渐渐消失。
但长空之上,已然遍布裂痕。
无数条从天际垂落的鸿沟,仿佛被剪裁过的破碎纸张,遥遥望去的天穹残破之景,足以让任何人感到触目惊心。
在饱受摧残凌虐的大地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直径约有数百米的深渊。
从高空看下去,那深渊仿佛通往异世界,幽暗到近乎目不能视,向外喷涌着灼热气流,甚至还能看到在地脉深处,缓慢流淌的岩浆。
半空中,男人虽是屹立不倒,但那疲惫的神态,以及萎靡的精气神,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掩盖的。
忽然,男人一个踉跄。
似是失去了拖举着的事物,整个人从半空中坠落,划过一道弧线后,直接撞上了深渊边的岩石。
砰砰砰
男人毫无半点风度,一连滚出去十几米,撞碎了沿途几块岩石,方才止住了坠落的冲击力,但整个人却埋在碎石里,堪称是狼狈到了极点。
但此时此刻,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在半掩埋的碎石堆里,努力探出一张脸,气喘如牛的呼吸着。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暴打了一顿似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块骨头和肌肉,不在发出痛苦的哀嚎。
但相较于身体的疼痛,体内完全干枯空虚的感觉,更让他痛苦万分,灵魂宛如被撕裂了一样,生机以极快的速度流逝,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吞噬着他的生命力。
就在他以为,一切都结束时。
一只沾满鲜血的手掌,猛然从深渊中探出,粗壮的手指扣住岩石,用力带出了一个人。
男人瞳孔微微一缩。
遍体鳞伤的原体,再一次从深渊爬了回来。
那件漆黑的动力战甲,在无限装填虚闪的狂轰中,早就已经彻底的支离破碎了,而那柄黄金大剑,更是不知被丢到了什么地方,只剩下一件类似战甲内衬的,黑色甲壳状布满连接器的硬质外衣。
原体默默地注视着他,眼神中的暴戾凶光已然掩去,唯独那股炽烈而纯粹的战意,久久不曾消散。
沉默无声
男人与他对视良久,谁也不曾开口说话,但似乎都明白了,对方眼中流露出的含义。
它不,应该是他。
此刻掌控这具身体的,不再是之前的那个野兽,而是真正的他,而那眼中炽烈的战意,是在向他发出最后的挑战。
男人深深地吸入一口气,冰冷的刺骨的气体涌入体内,似乎为他压榨出了最后一点力气。
伸展的五指缓缓扣起,脊椎慢慢弯曲,双腿一点一点收回,他从未觉得,连站起来都是如此费力,甚至是需要竭尽全力才行。
但好在,他站起来了。
男人的眼神从未如此明亮,甚至在那其中蕴含的战意,炽烈到足以照亮夜空。
咔嚓!
在男人震惊的眼神中,原体突然抬起手来,五指扣在黑色甲壳的链接处,然后用力的扒掉了甲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