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悟,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那条蛆虫就要死翘翘了,你自由了,再不必受他的束缚,更不会受他蛊惑,不,你不仅得到了自由,更摆脱了他的诅咒,知道吗,城里恨不得把今天定为节日,好让子子孙孙都记得那条蛆虫是在今天被判决的。”艾妮露试着接近离悟,可又怕惊扰了离悟。
如果世上真有神明,在艾妮露看来就一定是离悟。
离悟低着头,怀里抱着他的佩剑,看样子正被某种怪念头困扰。
艾妮露伸出手来抚弄离悟的头发,“乖孩子,你得听姐姐的,那条蛆虫被判了流放之刑,目的地更是那个能把小孩子吓哭的恶魔岛,他的人生已经结束了,等着他的就只能是万劫不复。”
“消息确切吗,他们打算何时押送主人?”
“姐姐别的本事没有,只要我想得到的消息都会钻进我的耳朵,我知道你很难过,但都是暂时的,不要怕,你还有我。”艾妮露恨不得抓着离悟的手亲吻。
艾妮露还是谦虚了,除了打听消息的本事,她还有着名为女人的锋利武器,只要是男人都会拜倒于她的石榴裙下,当然了,她之所以能打探各路消息也是因此。
艾妮露有着红色的短发,红得像火,更有着娇嫩的脸蛋儿,再配以精致的五官,如抛开深陷红尘所沾染的俗魅,怕要比把陆昱迷得神魂颠倒的名为菲欧娜的贵妇强着许多,这也只是艾妮露的脑袋瓜儿,说到艾妮露的身材虽无波涛汹涌,却也是娇小可人,小小的一只,常给人以双手便能轻轻捧起的错觉。艾妮露有着女人奢求的一切,但也无法摆脱女人生来就有的自卑情绪,尤其面对离悟,不是艾妮露没见过世面,经她手的男人可不比被陆昱纠缠过的女人少,只怪离悟是特别的,甚至是仅有的存在。
离悟同样身形娇小,以娇小形容男人似有不妥,但用来形容离悟却再恰当不过,他的身形看着就像女人,容貌就更像,精致得像个洋娃娃,如把发髻打散,让黑色的长发垂落下来,就不会再有人当离悟是男人,最让艾妮露痴迷的还是离悟的神态,尤其他的目光,就似盛着一捧水,清澈见底。
艾妮露是在泥坑里摸爬滚打的,她最缺少的就是离悟的纯粹。
离悟面无表情。
“你在想什么,不要做傻事,能答应我吗?”
“那还得看怎么做才算傻事。”离悟的声音没有男人的低沉,清脆又不尖厉。
“比如……”艾妮露有些迟疑,“就比如救那条蛆虫。”
“不准你再说主人是蛆虫,听懂了吗?”离悟把佩剑抽出半寸来,艾妮露吓得倒退,可在心底升腾的倔强又再次迫使她靠近,“离悟,你听我说,那条蛆虫……我是说陆昱已经没救了,要么死在去恶魔岛的路上,要么在恶魔岛化为枯骨。”艾妮露壮着胆子抱住离悟的双肩,“听懂姐姐的话没?”
“把你打听到的都说出来,不要有任何隐瞒。”离悟的目光不再清澈了,透着千层杀气,艾妮露稳了稳神,“你也知道陆昱得罪了谁,勾搭谁家的女人不好,偏偏招惹了那位大人。”
“那个该死的家伙是想于路上杀害主人?”
“不只是那位大人,还有把陆昱迷得找不着北的那个女人,再没有比我更了解女人的了。”
“你是说菲欧娜?我就知道,我不止一次跟主人提及那个女人不可信,可主人就似飞蛾扑火般,主人不是傻瓜,他为何要这样?”
“我也同样了解男人,陆昱怕是想从菲欧娜那里得到某种慰藉,好啦,事已至此就不要折磨自己了,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主人才是我的一切,请收起你的好意,实在想不明白,女人有什么好,有我陪伴左右还不够吗?”
艾妮露苦笑,“别忘了你是男人。”
“那又怎样?主人一次次被女人伤害,现在就连性命都要丢了,我真恨没把那个菲欧娜杀了,不要紧,会有机会的。”
“收起你的疯狂念头,世界上不只有你的主人,你的主人在这个世界也只是微不足道的,至于那个菲欧娜,还有站在菲欧娜身后的那位大人,却是我等无法企及的存在,陆昱错就错在没摆正自己的位置。”
“那位大人?你是说菲欧娜的丈夫?”离悟一阵冷笑,他的笑让艾妮露毛骨悚然,“离悟,别忘了你也是被通缉的对象,算我求你,好好在我这儿躲着。”
“此话怎讲,我又怎会是被通缉的对象?”
“你是陆昱的奴仆,你是陆昱的所有物,如果非说陆昱还拥有什么的话那就是你。”艾妮露留着后半句没说,已经有不少贵族派人寻找离悟了,放眼全城,可不只艾妮露对离悟存有幻想。
“原来如此,他们几时押送主人,又会路过哪里?”
“够了,不要再胡闹了,陆昱到底给了你什么,值得你为他连生死都不顾?好好看看我,肯为你付出一切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