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想要出去打死日本鬼子！”

“可是！”

“要打到日本鬼子，就要炸掉神山来修路，好运送粮草物资。”

族长又磕了几个头。

“求您告诉我该怎么办！！”

只听溪水潺潺，只见野花绽放。

风拂过树叶，虫掠过草丛。

无人回应，未见神在。

许久之后。

但他仍然跪着……

“咔咔咔……”脚步声响起，仿佛由光聚集成的人缓步向他走来。

一时间，山岳潜形，鸟雀匿声。

又有白鹿奔走，赤兔显形。

山鸡跃起，鹰隼落枝。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祂的存在而感到欣喜。

山神站在族长前面，而族长把头埋得更低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山神空灵的声音传出来，似山林中的树枝微动之声。

“山神啊，日本鬼子在外面肆虐。”族长不敢有所怠慢。

“我问你，日本鬼子在干什么？”

“在搞大屠杀！肆无忌惮！罪大恶极！”

“那这是对还是错？”

“必然是错的！”

“那你还跪在这里做什么？”山神的声音不再空灵，如自下而上起，将树叶吹的哗啦哗啦作响的风。

“可是要出去打日本鬼子的路被山神大人您的山挡住了。”

“你的意思是？”山神缓缓蹲下来，脸就在他的一侧上，仿佛只要转动一下眼睛，就会与祂对视一般。

气息微微传来，能感觉得到祂就贴在族长的耳朵上：“我挡了你的路？”

“是吗？”

他巍巍战战的，稍微抬起了眼角，然而风渐停，声渐息，神灵早已不在。

“就是这样子！”族长又跪了下去，闭上眼睛。

“呃……”其他人面面相觑。

每个人似乎都想说些什么，但都只是张了张口。

又停下了。

沉默许久。

“炸山！”一个老人突然道。

“干死日本鬼子！”

“对！”

“全族集合！！！！”

“大概就是这样子。”

“可能是当时急得出了幻觉吧。”野生鸡枞菇道。

“要是真是幻觉那就好了。”郑安易回话。

“也是。”野生鸡枞菇眼睛微闭。

“所以，”采菌人突然拉开弓弦，“广东苟寿司吧。”

“抢我们任务的苟！”

乒乒乓乓的又打起来了。

“外，爷爷，我今天给其他人说了太爷爷的故事。”

“……”

“嗯呃，就是这样子。”

“……”

“好了我挂了。”

一个老人在停下电话后，拿起一碗粥向着另一个看起来年龄更大的老人走去。

“爸，您曾孙子今天来电话了。”

“他啊，他给他的朋友们讲了当时你遇见山神的故事。”

“来吃粥……”

那个更老的老人仍然在发呆。

“好了，我走了，您继续坐着吧。”

在那个老人起身的时候，那更老的老人，也就是老族长，突然开口道。

“我看到了……”

“我看到了山神长什么样……”

“他当时低头跟我说话的时候……”

“我撇了一眼，我看到了……”

“原来祂长的与我一般模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