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时候有没有和其他孩子一样嘲笑稚女是娘炮?
他已经记不清了,年少那段艰苦但美好的时光总是让人怀念,以至于不知不觉间,幻想和回忆就将真实的记忆扭曲得面目全非,让人误以为它确实如此美好。
他以前这的是个好哥哥吗?在稚女的角度看,他这个哥哥到底好不好?他也说不清楚。
他房间的墙壁上贴了一张日本地图,上面用便签纸密密麻麻地标注了风间琉璃这些年出现的痕迹,几乎全都是从那些他陪酒的女人口中得出的。
小型的歌舞伎艺术家的集会,在比赛前某位刚刚出道的女团成员加油,或者只是街头的一场邂逅这些消息中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不清楚,但是也确实勾勒出了风间琉璃的活动范围。
大阪和京都以及周围的城市出现风间琉璃的概率远多于东京,说明“龙王”的势力大部分都分部在大阪,并且除非某些重要的活动,他们不愿意直面蛇岐八家的大本营。
除此之外,似乎那些宁静的乡村也更加有可能遇到风间琉璃——当然,日本的山中小镇和乡村很多,遇到的概率平均下来并不是很高,但这似乎也表明,这位被猜测是隐形富豪家的贵公子的少年,确实偏爱宁静的乡村。
当然,其中几次在乡间小道邂逅的时间,与家族中“关爱学校”大规模越狱的时间是相符的,很显然那些越狱事件都是猛鬼众的人里应外合。
这些年那些“关爱学校”的孩子加入猛鬼众的比例实在是太频繁了,就算花再多的钱,派再多的人守着,也解决不了问题。
“我并不是真的要当牛郎,我真的是在收集情报!”面对等身镜中穿着一身骚紫色,头发中点缀着亮晶晶的自己,源稚生这样对自己说。
“你看,我能从那些女人邂逅风间琉璃的时间和位置得到不少隐藏的信息!而且我还潜入了一个风间琉璃的粉丝论坛,几乎每时每刻都能适时更新风间琉璃的动向——哪怕准确率不算很高,但也能筛出有用的信息!”
虽然最近这个月,风间琉璃的活动完全停止了,不知道是在搞什么幺蛾子,又或者他去了巴西?留在中国?
他真的不是要当牛郎,也从来没有雄竞的意思。再次重申一遍,他之所以要和那个heracles比拼,还不是因为那家伙自称自己阳刚大气的风格更加受女人欢迎,甚至放出豪言,说学习风间琉璃这种娘炮是没有前途的,不然你看为什么风间琉璃本尊都不靠当牛郎挣钱,还不是挣不到?
从小就好胜心强的源稚生可受不了这种话,胜负欲一下子就被激发起来了!
结果因为自己业务不熟悉,对待女性过于冷淡,而且模仿风间琉璃的样子过于拙劣,引起吃代餐的女性不满意,最后一个月下来新鲜劲儿过去了,营业额果然下滑,以微弱的差距输给了heracles那个混蛋。
“哈哈,就说你不行吧?模仿谁不好,非要模仿一个娘炮,还弄巧成拙!人家都是冲着风间琉璃才来的,你以为你自己真的很受欢迎?”heracles一边秀着自己的肌肉,一边非常欠揍地说。
接着他还说了一大堆话,说什么日本真是完蛋了,风间琉璃这种娘炮都能成为万民偶像,美国人果然把整个民族都精神阉割去雄化了,又说什么娘炮就是一个民族的毒瘤云云,听得源稚生是再也听不下去了。
这和源稚女有什么关系,他只不过是出生时比较瘦弱,胆子比较小而已,怎么就成民族毒瘤了?你怎么能这么侮辱他!
在那一刻,heracles与他模糊的记忆中,那些经常欺负他们兄弟俩的校霸合为一体,他感觉自己体内沉寂已久的龙血开始沸腾,冷静和逻辑再也压不住高贵的白王血裔本性中的狂暴。
他爆发了,以极为矫健的身姿,一步踏上化妆室的椅子,在同僚们的惊呼和尖叫声中,浑身骨骼咔咔作响,如同炮弹一般冲向那个夸夸其谈的heracles,瑰丽的金色眼瞳携带着令人无法呼吸的威压。
按说平时,他绝不会用混血种的力量欺负普通人,他是有底线的,但是今天他实在是没有忍住,这家伙就是欺人太甚!
怎么可以有人这样侮辱他的弟弟?
然后下一秒,他没有将heracles扑倒,反而扑了个空,然后在半空中来不及改变方向,被人重重地用膝盖骨打在腰侧,狼狈地砸在一旁的镜子上,玻璃稀里哗啦地落得一地都是。
他没有受什么伤,只是自己一个多月没有动手,有些生疏外加轻敌了,刚才那点力道对于“皇”来说,伤害性不但但侮辱性极强。
他没有想到,heracles那一身肌肉,根本不是摆设,他简直像是花岗岩做的!
源稚生抬起头,惊讶地与一双同样明亮的,毫无惧色的金色眼瞳对视。
“卡塞尔学院的人?”/“猛鬼众的人?”
他们互相惊讶地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