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看着这个被绑在柱子上的女人。
她其很年轻,大概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完全不符合之前资料描述中的,她其实已经五六十岁的事实。她很高大,没有18cm也有175cm以上,有着健壮有力的肌肉,以及丰满的胸部。染血的白色衬衫崩开三颗口子,恰好露出神女峰的沟壑,让理查德不由自主地扭头不去看。
现在她看上去有些狼狈,一头染成金棕色的卷曲长发散乱,沾满血块和尘土,一侧颧骨上有一块擦伤,瘀青了一大片,一只眼睛也肿了,血从破裂的嘴唇和鼻孔中流出,糊得满脸都是。可是即便这样,她仍然用那种冰冷高傲,不愿意屈服的目光冷冷地看着周围所有人。
“所以,你就是‘柳抗美’?但是你从来都没有用过这个真名,而是用‘柳元君’。”理查德看了看资料,形式主义地问道。
他不由得感叹这位“姐姐”的履历有点一言难尽。出生没多久后被人送进道观,被道姑抚养成人,一直在终南山中待了五十多年,然后突然一拍大腿,就到美国去读大学,总让人觉得中间肯定省略了什么无法形容的东西。
对方只是翻了一个白眼儿,用看智障的目光对理查德说:“没办法,五十年代的时代特征嘛,那个时候你懂得。我的师兄都叫建国建华一辈儿,我一个师妹叫张援朝。这已经二十一世纪啦,你觉得一个留美学生叫anti-america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吗?只不过是改起来不方便了而已。”
理查德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好吧确实如此。
他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可能冷静且专业,但是这段时间和便宜老爹相处下来,他的三观都有点崩坏了。“你声称自己是尼古拉斯·弗拉梅尔导师的女儿,有证据吗?”
他迫切地希望这个女人是瞎说八道的,他便宜老爹再不靠谱,总不可能真的去搞母龙吧?可是他看着她的脸,和亚洲人的面孔相比,对方的轮廓有点过于立体了,确实非常欧美人。
“没有,但是我妈说她想要找一个血统足够好的高级混血种生个高血统的孩子,所以和弗拉梅尔,卡斯摩德,汉高,还有弗林斯,以及你们秘党的那个大佬昂热都尝试过——当然最后一个没诱惑成功,被赶出去了。”被绑在柱子上的女人耸耸肩,“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个的女儿,当时场面挺混乱的。”
周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要知道,她报出的几个名字,哪怕除去尼古拉斯·弗拉梅尔,也可都是混血种界响当当的名头!
卡斯摩德家族虽然不如贝奥武夫,但是在冷兵器时代仍然立下赫赫功勋;汉高家族就不说了,是北美混血种的领袖;而弗林斯家族则是卡塞尔家族的旁支,虽然不如从前,但是据说拥有黑王直系的血脉!
而且这母龙胆子好大,竟然还敢凑到希尔伯特·让-昂热面前?还要给他生孩子?
“嘶卧槽,我想起来了!”就在这个时候,副校长突然拍手尖叫,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理查德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大事不好。
“你说得是那对北朝鲜美女间谍姐妹花!”他惊讶地指着柳元君,“她俩是真的辣到爆啊,我们几个那天晚上被灌醉了,全着了她俩的道儿!没想到半夜竟然就把志愿军招来了,如果不是昂热那个老东西清醒,我们就全都完蛋啦!那叫一个吓人啊,吓得我当时提着裤子就跑啊!”
他一拍大腿,提起这件事也不觉得丢人,反而恬不知耻地笑嘻嘻地说:“这么说来,你可能真是我的女儿,有足足1/5的概率!”
理查德不由得再次捂脸,还好现在他还没有被介绍出去,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是副校长的儿子,否则他现在只好钻地缝了——你说他爹什么时候能靠谱一下,干点儿人事,哪怕一秒钟也行啊!
“我活了一百多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给一个黄花大闺女当爹啊”副校长有些紧张地搓搓手,笑起来无论如何都显得有点猥琐。
“没关系,也不需要你真的当我爹,只要把我捞出来就行,然后假装无事发生。我妈当年也不过就是为了借个种生孩子而已,你没啥责任。”对方和副校长一样直白且不要脸,眼看着就是得了他的真传啊!
“你挑衅了贝奥武夫家族,竟然还想跑?就是弗拉梅尔导师来了也”一个贝奥武夫家族的年轻人刚刚张口,就被副校长冷冷地注视,一双明亮到近乎泛着赤金色的黄金瞳吓得他本能性两脚发软,不吱声了。
理查德咳嗽了两声,“还是需要证明一下,你是弗拉梅尔导师的女儿,否则不管谁过来都喊一嗓子‘我是弗拉梅尔导师的儿子/女儿’,那就太影响执行部工作效率了。”
他本人就觉得,就算是副校长的儿子/女儿,如果干了违背混血种社会规则的事情,就应该被清除,否则一个个大佬都这么徇私舞弊下去,岂不是要大乱?
“行啊,我知道那个滴血认亲是吧,说真的我在电视剧里看过很多次了,其实它本身毫无科学道理——当然炼金术确实不讲科学道理,它有一套它自己的古怪逻辑。”女人倒是豁达,对此满不在乎,“反正是不是你女儿我都还是有办法跑路的,我师父听到我摊上事儿肯定会来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