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任务让路明绯感觉大跌眼镜。
看着那个被炼金锁链捆绑在铁架床上的瘦小身影,路明绯感觉一阵头疼。路鸣泽之前并没有违背誓言,康斯坦丁确实还活着,不过也只剩一口气了。他皮包骨头的小身体上插满管子,路明绯也分不清楚是用来维持生命的,还是抽血或者注射毒液的。
“这是干什么?”恺撒忍不住问。
“如你们所见,这是一头初代种。”副校长弗拉梅尔解释道。
就在前几天,财务部门的曼施坦因教授突然给“热队”拨了每个月3万美金的活动经费,但是只是说这是私人捐赠,没说是谁。社团里的人也没太在意,除去每个月用于活动的1万美金外,剩下的钱每人一个月2美元津贴——比学生会少多了,但是对于穷苦学生而言,确实是不错的福利。
“所以我们的任务时什么?初代种观察日记?”恺撒忍不住问,“这种工作还是交给生物系的学生吧,我这种管理系的人帮不上什么忙。”
“不,”一旁的昂热校长摇摇头,“你们的工作不仅仅是观察,还有所有数据的获取。如你所见,这头初代种已经被我们去掉了爪牙,丧失行动和言灵能力,理论上是安全的。但是尽管如此,他短暂苏醒的时候仍然会产生巨大的龙威,给实验人员带来巨大的精神压力。”
“之所以将你们评定为a级,就是因为你们的血统足够优秀,能够顶着龙王的压力战斗。所以关于龙王的任何直接接触试验,都必须由a级血统的学员完成,确保出意外的概率大大减小。”昂热校长解释道。
路明绯看着康斯坦丁憔悴的模样,紧闭双眼,因为痛苦而皱紧眉头。在他的额头上,有一块非常狰狞的疤痕,路明绯记得那是他与火元素共鸣的器官,第三只龙眼所在的位置。
啧啧,光是想想就觉得挺疼的,路鸣泽这家伙真是狠心,这样残忍地对待一个小孩子当时路鸣泽向她展示冰窖中发生的一切时,当昂热校长的利刃刺穿康斯坦丁的身体时,她真的以为他把他杀了。
“真的安全吗?”兰斯洛特谨慎地问。
“我相当确信,”副校长解释道,“我炼制的毒素破坏了胚胎的神经管发育,所以现在他的运动神经是失能的。这样的错误发育,除非重新孵化一次,根本不可能恢复正常,但是我们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路明绯看着那张苍白到近乎透明的小脸,“听上去很疼。”
她不会忘记昂热校长将折刀刺入康斯坦丁身体时,诺顿的精神与他的双生兄弟共鸣,与他共享这份剧痛时发出的最凄厉的惨叫,他浑身都在因剧烈的痛苦而痉挛,甚至无法维持自己的“王域”,这才让风暴鱼雷趁虚而入。
那种痛苦也随着血脉分享给了路明绯,所以那个晚上她才会突然倒在浴室里休克。
“你在同情一个怪物吗?”兰斯洛特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
路明绯对兰斯洛特这家伙没什么好感,最深的印象就是他在楚子航消失的时候,牛头人了苏茜。这小子老大不在就搞大嫂,还像疯子一样追杀自己,真是太缺德了!
“别这么说raphael,”诺诺站在了路明绯的面前,为她辩驳,“是个人都会对这个生物虚弱的样子表现出起码的同情心。如果你没有这种感受,说明你已经被训练成不能独立思考的战争机器了。”
对此,校长只是非常温和地笑了笑,“龙族是擅长伪装的物种,只要他们愿意,总是会用美善乃至柔弱可怜的外表欺骗你。在此之前对此一无所知的人,上当受骗也是可以理解的。重点在于,我们必须学会如何看穿这种伪装。路明绯同学还有很多学习的空间。”
路明绯想要说什么,她不认为诺顿之前对自己的友善是伪装,相反极有可能他粗暴的驱逐才是伪装,为了给自己塑造一个凶恶的、残暴的形象。但是这种话当然不能对着昂热校长说,她只能点点头:“嗯,是的,我明白。”
“我知道这听起来有点残忍,但是这就是两个种族之间不死不休的战争。要么龙族统治世界,要么人类把他们全部杀光,没有任何共存的希望。我们这是为了人类的未来而战斗。”昂热校长说。
和那些打着屠龙的旗号捞钱的家伙相比,昂热这样说是完全发自内心的。
“所以,我们面对的是一个瘫痪的,不能使用言灵的龙王?”诺诺忍不住问,“我们的工作是什么?给他擦洗身体、换尿布和喂饭吗?”
“这些工作是必要的,同时还有采集身体数据等需要近距离接触的工作。”昂热校长说。
对此芬格尔只是撇撇嘴:“其实就是给瘫痪病人当保姆咯~,测几个数据能费多大劲,又不是什么特别专业的东西,如果要解剖或者什么,根本轮不到我们这种外行。”
“e=(′o`*)))唉,想当年我芬格尔也是一条英雄好汉,竟然沦落到要服侍他人才能毕业的境地,当真是落难凤凰不如鸡啊!”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充满沧桑地说。
路明绯看向零,这个女孩有洁癖,让她给一头瘫痪的龙王换尿不湿,还不得恶心死她?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冰山女王并没有拒绝,冰蓝色的眼睛古井无波,看不出一丝抗拒的意味。
“好啦,这就是你们今年的实习任务,十四人两人一组,一周七天,每天两人,工作24小时,像护士和护工一样随叫随到。如果有课程或者训练任务,学校可以帮忙请假或者修改时间,甚至开小灶补课。”副校长拍着自己的肚子,说。
路明绯和零一组,时间是每周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