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这是妈妈跟你说过的江医生，这是借给我们房子的小直姐。”珊珊妈耐心的向珊珊介绍着两人。

“珊珊，你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江医生关心的问她。

见珊珊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程直打趣说：“江医生这是职业病又犯了，要不我们下去走走吧。”

程直向珊珊妈使了个眼色，珊珊妈心领神会的拉着江医生聊了起来，程直则是推着珊珊继续往前走，来到一处没人的地方，就像梦里那样找个长凳坐下。

“今天天气真好，要不我们就在这里晒晒太阳吧！”

珊珊点点头算是同意，程直却不死心：“有没有觉得我们在哪里见过，其实我们是同类人，总是想着自己尽力为父母、为爱人多承受一点，却往往忽略了他们的感受。这样真的好吗，他们真的乐意吗？”

珊珊仍然不说话。程直接着说：“以前家里很穷，我把所有的钱和心思都花在了老公和儿子身上。后来老公出轨了，因为一些原因，他并不想离婚。刚开始的时候我成天的闹啊，我很痛苦，甚至连我自己都以为是因为他爱上了别人。到后来，冷静了下来，才明白其实我只是没办法接受拼尽了力气换来的只有背叛。”

“那后来呢，你原谅了他。”

“没有，但也没有了怨恨，可能是理解了他。”

“为什么，你是怎么做到的？”

“刚开始的几年，我拼命的闹啊，我接受不了，想知道为什么。从开始的时候以为原因是像他说的我形象差，家里弄得很乱，才让他心烦的，我拼命收拾我自己。”

“那他呢？有什么不一样了吗？”

“能有什么不一样的，哼，老样子。但很快，我就意识到犯错的明明不是我呀，为什么我要那么努力的去迎合他。他只是巧妙的将那些罪责又转移到我头上了而已。”

“再后来呢？”

“再后来呀，才发现原先我以为的、最看重的家庭，仅仅只是传统道德压覆在我头上的一座大山，其实我也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爱他。只是我不愿去承认，那些出于母爱的付出，对抗家中挫折的努力只是源于我的不愿认输。”

“不明白。”

“说白了，我做的一切早就不是为了年少时追求的爱情，而是不愿败于各种场合的攀比。但在出事后，却过了很长一段整日沉溺于对方对我没了感情的这种哀怨、颓废的死循环般的日子。”

“一定很累吧。”

“嗯，每次看到那些照片，都会很难受，委屈、气愤、替自己不值。”

“我也是，一想到那两个混蛋干的那些破事，我都恶心。现在想想都不知道当初是怎样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