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冰室凉与半个月前相比差别不可谓不大。
其中区别最明显的就是衣着。记得半个月前他穿的还是一身普通的衣服,但现在身上却是披了一件斗篷,把整个身体都藏在斗篷下,简直和赵嬴如出一辙。就是不知他是否同样也在斗篷下藏了一大堆的武器。
手里则是握着一把由铁片磨成的刀,正有血沿着弧度滴下来,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先前杀的两人留下的。
至于神态那更是天差地别。倘若说半个月前他还是个初出茅庐的菜鸟,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个已经在其中浸淫多年的老手了。
不过有一点和赵嬴不同,就是他并没有把脸遮起来,而是直接露在外面,也让赵嬴得以看清他此时的表情。
“唔,我遮住脸是为了伪装,防止麻烦。他倒是有想法,故意露出脸让人放松警惕,也不失为一种办法。”赵嬴在心中想道,同时目光落在了那个与冰室凉对峙的男人身上。
只是这一次他就看不出什么信息了。那个男人背对着赵嬴,除了能从对方的背影和肌肉虬结的手臂判断出是个壮汉外再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不过他也不打算再看下去了。
倘若在场的是其他人,他倒是不介意看一场龙争虎斗或是困兽之斗。但既然在场的是冰室凉,他就不能再看下去了。
有道是远近亲疏,虽然赵嬴和冰室凉不过只短暂地见过一面,根本称不上熟悉,不过对方讨喜的直爽性格也让他多有好感。就算刨除掉原作角色的滤镜加成,赵嬴也愿意帮他一把。
何况眼前这个情况对他而言根本称不上什么麻烦,帮忙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何乐不为?
但就算是要出手也不能贸然行动。这壮汉身形高大肌肉虬结,只凭体型就足以压过许多人,武功怕也不弱,绝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主。
有冰室凉在前,佯装无害突施辣手的方式早已行不通。想要赢得轻松安全,就必须用计。
只见赵嬴向周遭望了望,看到墙边被零散丢弃的几个酒瓶,顿时心中有了定计。随即从藏身的角落走出,扬高声调说道:“呦,好久不见,怎么跑到这地方了?”
主动现身,突如其来的说话声把正在对峙精神紧绷的壮汉和冰室凉都吓得浑身一抖,既是惊讶,也怕是对方的帮手。
可回头看去,两人却都疑惑,不知这来人是哪家的帮手。
壮汉清楚自己没有这样的手下,只以为是冰室凉的后援。而冰室凉没有后援,也没认出赵嬴,只当做是对方的手下。
而赵嬴也没等他们反应,继续向着冰室凉挥手:“你情况怎么样,用不用我搭把手?”
换做是其他地方,赵嬴肯定不会这么快表明立场,而是要等着让双方互相猜忌,如此才能取得最佳效果。
只可惜这招在这没用。『中』的住民,好勇斗狠,一个莽字为先,和他们讲心理战属实是对牛弹琴白费功夫,还不如趁早表明态度,免得到时候被友军误伤。
“又来一个?那就一起死吧!”
看到动作,壮汉就确定了他是冰室凉的帮手,直接舍下对峙的冰室凉,奔着赵嬴而去,看气势就知道是想把赵嬴打死在这里。
壮汉或许是有些轻视赵嬴,只因冰室凉先前两次杀伤敌人靠的都是突袭建功,实际战力不高。赵嬴与他体型相似,被视作等同也不足为奇。
但对方显然是误算了。赵嬴虽然好用一些辅助手段,但基本都是正面迎敌,偷袭反而从没用过,倒是和冰室凉恰好相反。
看见壮汉冲过来,赵嬴也快跑两步,却不是迎向对方,而是跑到墙边,抄起地上的酒瓶就朝着对方扔了过去。
酒瓶飞来,壮汉就只轻蔑一笑。这种东西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作用,就连干扰都做不到,压根不值一提。抬臂就准备把酒瓶打飞。
可紧接着赵嬴就又将另一件东西也同样扔了出来。
正是他平日里当做武器使用的那条钢筋。
钢筋和酒瓶重量不同,扔出去的力道也不相同。钢筋后发先至,重重打在酒瓶上,把酒瓶打碎成了漫天的玻璃渣。
这一次就由不得壮汉再轻视了。玻璃瓶可以随意打飞,但细碎玻璃渣不行,一个不好掉进眼睛里还要落下残疾,钢筋的力道也不容小觑,壮汉连忙抬起双臂挡在脸前抵挡。
可这动作同时也挡住了他的视线。趁着这个机会,赵嬴赶紧贴着地面飞奔过来。
手臂缩进斗篷里,再伸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握着一截钢筋。赵嬴平时喜欢用钢筋当武器,但可从没说过他只有那一段钢筋。
斗篷遮住整个身体是隐藏体型,也是隐藏武器。既然如此,那当然就要在他人看不见的地方多准备些手段,以备不时之需。眼下赵嬴握着的就是备品之一。
和那截前端被磨得锋利的钢筋不同,这一截钢筋要更粗。如果说先前那截像是匕首,现在的这一段就更像是短棍。
碰。
一声闷响传来,随之一同传来的还有倒地声和惨叫。
倒在地上的当然是那名壮汉,惨叫声也是由他发出。
就在刚才,趁他被挡住视线的机会,赵嬴就冲到他的身边,狠狠一钢筋抽在了他的左腿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