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去报官的同时,前院也收到了风声,吏部侍郎侯旭成顾不得旁的,赶紧跟定国公说软话。
“国公爷,今日后宅造成了一些误会,内子傻乎乎地被人当了枪使,如今清瑜郡主也没事,国公夫人却一定要报官,这若是真的报官了,这……谁的名声也不好听啊!”
“您看如若不然,这事儿就算了?”
定国公得了夫人身边人的禀报,再听侯旭成的辩解,心头也是一寒。
他早年也是跟卫国公一起帮陛下守江山的人,立下汗马功劳。
随着年纪大了,旧伤造成的身体伤痛上来了,定国公进入了荣养阶段。
只可惜早年打仗在外,生孩子太晚,如今小辈辈刚入朝堂没几年,职务不过六品,还入不了这些世家的法眼。
于是这些人就能公然打定国公府的脸!
真当自己是纸糊泥捏的了!
于是定国公呵呵一笑:“按说这后宅的事情,咱们爷们不插手。可今日有人居然在我府中做局,想将我定国公府、侯大人的夫人、清瑜郡主夫妇一网打尽。这我就不能善罢甘休了。”
定国公看一眼侯旭成,语气和善地劝:“要我说,人家都把你夫人算计进去了,你还想着给人捂着?就该把这层皮揭开,叫那背后欺负我定国公府和你侍郎府无人的坏种,都给揪出来!”
侯旭成差点要哭:“!!!”
倒也不必这样为我报仇!
前两天,侯旭成是听夫人问过,问起齐云霄的情况。
当得知齐云霄的夫人生了三胞胎,且又是卫国公府遗失在外的小姐,立刻就动了心思。
梁氏说,她娘家外甥女小产的时候大出血,好不容易救回来一条命,却被夫家无情休弃了。
若是能将清瑜郡主算计进去,清白尽失的情况下,齐云霄就算不休妻,也定然会夫妻离心。
到时候不管是娶平妻还是休妻另娶,不能生养的娘家外甥女就占了大优势了。
当时侯旭成还担心:如今齐云霄是陛下面前的红人,若是处理不好,闹到陛下面前,只怕陛下要发落人。
梁氏却说:陛下在意的是齐云霄,不是清瑜郡主。
更何况卫国公都失踪多年了,卫国公夫人也常年不在京城,就算是清瑜郡主出了事,也没有人会为她撑腰说好话的。
于是,侯旭成默许了。
可谁能想到,没将清瑜郡主算计进去,却惹恼了定国公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往事一溜烟从脑中划过,侯旭成后脊梁发冷,还想再说什么,定国公却起身了:“我年纪大了,有些头晕,我先去歇着了,忠奎,你在这里招呼一下各位大人们。”
定国公世子答应一声,声音温润地请大家稍坐。
没出大问题的情况下,竟然惊动官府来人查这种后宅阴私事情,也是破天荒了,许多夫人觉得丢了面子,纷纷抱怨。
定国公夫人黑着脸:“今日之事最该伤心的,是我老婆子!我一番好意,谁曾想竟有人不顾各位夫人的清白名声,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若是今日不查清楚,在座的各位就都有嫌疑,以后各位家里的小辈也都是要婚配的,这种名声,谁愿意担着?”
众夫人小姐面面相觑:这种名声谁都不想要。
“说不得,我老婆子今日舍下这张老脸,请官府来还各位夫人小姐一个清白,也把那背后出手的人给找出来。”
“否则以后,谁还敢来我定国公府做客?”
这话一说,但凡心中没有鬼的,自然就不再说话了,纷纷等着人来。
沈清瑜这时往后看了一眼,那乔装成婢女的女护龙卫递过来一个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