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了教练,我的妈妈很老了,我不想再等了,她值得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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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陆奇的保镖“咚”的一声踹开反锁的包间门时,喝得半醉不醒的米利西奇条件反射地从沙发上弹起,企图寻找掩体。
看清楚来人后,又僵在了原地,想要把一地的酒瓶子扫到一边去却又不敢动,脸上扯出难堪的假笑。
如果说米利西奇最不想让谁看到他现在这幅鬼样子,马克维奇教练绝对排在第一。
他被酒精麻痹的脑子在瞬间清醒,脑海里回荡起过往的点点滴滴。
“我真是令人失望啊~”米利西奇低垂着头,一言不发,他不想在敬爱的教练面前撒谎。
马克维奇并没有在意这一地的狼藉,走上前,轻轻拍了拍米利西奇的背,如同当年一样:
“回家吧,我在老家买了一片很大的苹果园,你可以替我打理那片园子,手痒了可以去当地的篮球学校当陪练,算你两份的工钱。”
“家里……慢慢的都会好起来的。”
眼泪瞬间冲破心防,米利西奇庞大的身躯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光头保镖没有在意这“傅慈子孝”的场面。
他巡场一周,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粉末,没有注射器具,也没有异常的香气,朝着站在门口的雇主陆奇点点头。
“还行,没沾叶子,还有得救。”陆奇开口。
心情激荡的米利西奇这才意识到房间里还有“第三者”。
他就站在包间门口,夜店幽暗的灯光被他的身影挡住,米利西奇看不清他的面容,只听到他的声音缓缓升起。
“他说的是塞尔维亚语吗?”米利西奇有点宕机,他的第一反应是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跟着马克维奇回去,我会给你提供一份海外球探的工作,保证你的父母可以体面的度过余生。”
“二是把你那破耳钉给我下了,然后滚去健身房,恢复一下你那走形的身材。纳什维尔不养闲人。”
“现在,好好想想,告诉你敬爱的马克维奇教练,你还想打篮球吗?”
“我愚蠢的师兄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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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维奇婉拒了陆奇的挽留,对他来说,发现下一个“陆奇”式的惊喜,挽救下一个“米利西奇”式的悲剧,是他想用一生践行的事。
“落后就要挨打”是一个东方民族百年的伤痛。而对坚持自己是南联盟公民的马克维奇来说,这份屈辱真真切切的刻在他的心中。
他只是个上了年纪的打过一段时间篮球的“难民”,经历过辉煌,也遭受了战乱,甚至为此付出了一个儿子。
在这“新时代”里,这艘叮叮当当的破船,顽强地遵循旧时代的航迹,想将梦想载给尽可能多的孩子。
而对于当初南联盟12多万的人民来说,米利西奇的悲欢离合甚至都算不上缩影,他已经是相当幸运的那一小簇。
……
目送飞机刺入云层,陆奇转身离去。墨镜一带,谁也不爱。
墨镜是个好面具,掩饰目光,掩饰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