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应?你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不觉得好笑吗?”管云鸿不自觉地笑了起来,“那,过去的我,做错了什么?”
沈峻沉默了。
真要平心而论,那时候的管云鸿,似乎没有做错。
她如常地上着学,花费大量时间备考,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日子,然后,不幸地招惹上了他。
说不幸,管云鸿确实很不幸。
天空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轰隆声震耳。
“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管云鸿抬起手,指向天空,“如果我真的需要承受报应,那就让老天把我劈死好了!”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身后一闪,两道雷光在她身后的行道树上落下,直接将树劈成了两半。
沈峻已经被突如其来的惊雷吓得瘫坐在地上。
“再见,准确来说是再也不见!”管云鸿转身走开。
她的脚步很快,等到沈峻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消失不见。
一点一滴的雨水落下,浇湿了他的头发。
离开沈峻之后,管云鸿独自在街上大步走着,不知何时,湿润的雨水落在发梢,沾湿鼻尖。
“下雨了?”她望着天空。
今天的第一场春雨,来得这么早吗?
“给。”一把半透明的伞递到了她的手上。
她伸手接过,手指触碰间她能明显感觉到,青年的身体也只是用气凝聚成的柔软形态。
伞也只是模拟寻常折叠伞的形态用气凝聚出来的,颜色跟他的剑气颜色一样是半透明的,但并不锋利,握在手里跟正常的阳伞没有区别。
“心情不好吗?”他问。
“我没有为沈峻生气,他又不值得。”她扭过头。
但不知为何,心里总是烦闷。
“这我知道。”
“我烦的只是……他害我想起了一个人。”她微微垂下眼睫,“她比我开朗多了,性格还很温柔,就像是该被所有人捧在手心,冉冉升起的小太阳。”
即便是在镜子里映出的是同一张脸,眼神也不一样了。
她亲手将过去的自己扼杀了。
又或是她实在是太过憧憬过去那个明亮干净的自己,连带回忆中都带上了一层滤镜,衬得现在的自己像是丑恶的杂草。
“管云鸿,我曾经也有想过,回到白鹿山,师父还在的日子,但我知道,就算我真的有幸能重生,我也已经不是我了。”他似乎是说起了自己的事。
“你要聊什么,人必须向前看之类的哲学话题?”她转过头,盯着他的侧脸。
青年的耳廓微微泛红,“不,我的意思是说,你现在也挺好。”
她这样其实很好,比起什么都不知道地做个单纯小女孩,现在这个脑子清醒,知道如何保护自己的管云鸿,反而让他喜欢。
管云鸿盯着他耳廓渐渐散逸开的红,“这种话,以后还是不要对其他的女孩子说了。”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