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云鸿叫了几次就知道这人已经没反应了。
也对,古人视师如父,荀萧天杀了自己师父,这事怎么想心里都会难受,何况现在被赤裸裸地扒出来。
她在旁观的时候都能感觉到那种绝望,他说到最后的语调都变了,平静得像潭不会流动的死水。
他心里难受,但并不需要她哄,需要的也只是自己一个人冷静。等到他自我安慰到了一定程度,才会从壳里爬出来,接受别人的安慰。
“……怎么有点怪怪的?”管云鸿摇了摇头。
她怎么会这么懂他在想什么?
不做多想,她打车直奔容意的公寓,今天她坑容意一家一次,算是正式撕破脸了,再住在她那边也不好。
趁容五一家还没反应过来,她得先找个新的住处。
收拾好行李,找了个寄存处放着,她拎着猫箱在街上逛着,开始思考容五反应过来会做什么报复的事。
另一头。
做过笔录之后,容五的脸色很难看。
他打死都没想到管云鸿会就他们的计谋顺水推舟,把老三直接坑进局子,连带着他们一家一直以来中立的位置都坐不了。
“这个管云鸿,不能再留了,得趁老七不在的时候,尽快斩草除根。”
他不是不喜欢聪明人,只是这个聪明人不在他手里握着,还是尽早除去比较好。
但是他不能亲自出手,否则容易落人话柄。
容五拨了一通电话,“现在通知整个皇城,管云鸿,是管彻的女儿。”
“她是管彻的……”容意惊奇。
管彻,她也听说过名字。
“是不是我也不知道,但她姓管,就只能怪她倒霉。”容五挂断了电话。
当初管彻虽消失,但整个皇城都在恐惧他死灰复燃,只要广播通知所有人管彻的后人出现,不怕没有人出手斩尽杀绝。
至于管云鸿,估计只能含冤倒在皇城的某个角落了。
此时此刻,管云鸿正拎着猫箱在某家小馆子里吃卤鸡腿套餐,等菜上桌之前,管云鸿又戳了戳荀萧天。
“荀哥哥,荀哥哥?”
您的好友荀萧天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没有反应,管云鸿没有放弃,“荀哥哥,救命啊,我马上要被一群人追杀了,你快出来救我。”
“说的跟唱的似的。”这回她收到了回应。
您的好友荀萧天识破您的诡计并试图将您拉入黑名单。
她撑着头小声嘟囔,“我只是怕你真的自闭了,做出什么不可想象的事来。”
毕竟某些人可是有生无可恋试图躺平等死的前科,对前科犯就是要看紧点,避免再犯。
缺缺在猫箱里表示赞同地嗷嗷叫。
“我只是想一个人待会,你别打扰我。”荀萧天奈何不了她,解释了一句。
“我记得前几天看的社会新闻,有个同样玉玉的男的,跟自己老婆说自己要一个人出去走走,要不是有人拦着,他就从桥上跳下去了。”管云鸿端着碗回了座位,“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不是这样?”
“……你,算了,随你怎么想。”
您的好友荀萧天试图在这段关系里摆烂。
“你……嗨,算了。”管云鸿放弃劝说。
他摆我也摆。
某些人,该想通的时候总会想通的。
吃着饭,她翻出手机,准备看看新闻,入眼就是一段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