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么?你做出这种事很有脸吗?”谢父心中恼怒。
谢袖咬着唇,不敢发出太多声。父亲说她丢脸,也确实没有错。
被容家自己人捉奸在床,她光看容庆那脸色就知道,她所求已经成了不了真了。
丢脸,她当然觉得丢脸。
“我都跟你说了,过几天我们就回老家,种田,养点小动物,多闲适——你处心积虑勾搭容家人做什么?安安心心过日子不好吗?啊?”谢父恼火。
谢袖低着头,不敢看父亲,眼睛里的泪缓缓止住,摸着手臂上被道具勒出的红痕,有点疼。
但若是说后悔,她没有后悔。
她就是想要往上爬,留在这个城市,繁华之地的机会那么多……乡下,乡下有什么好的?难道她年纪轻轻就要守着块地种到老死吗?
“我才不要!”谢袖哭着站起身,猛的冲向门口。
“你去哪?”
她狠狠甩开中年人布满粗茧的手,“你管我?反正你要回乡下就你一个人去吧!”
少女踩着高跟鞋离开了家,在门口顿了一步,随后又继续奔逃似地离开。
谢父望着女儿的背影逐渐在眼前消失,缓缓垂下了手,本就苍老的轮廓在这一刻更加深刻。
他缓缓走回房间,盯着桌上的老照片。
妻子早已先他一步离去,对于女人的心思,他也只能揣测几分。
倘若她还在,也许能拉住刚才离开的女儿。
他颓丧地坐在椅子上,一眼不发。
只能期待明天早上谢袖能回来了。
跑出家门之后,谢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她没有戴围巾,冷风灌进脖子,她打了个寒战。
搓了搓手指,她把手塞进口袋,走得更快了些。
“袖袖?大晚上的你怎么在这?”熟悉的声音传来,是她刚分手的男友曾启。
谢袖低着头,任由前额的长发遮盖住眼睛,没有理会他,继续向前走着。
被无视的曾启并不灰心,继续跟在她身后,试图解释,“袖袖,那天飞机上的事……”
斜侧里伸出一只手,揽住了谢袖的肩膀。
“她有伴了。”
戴着咖色太阳镜的青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面前,随意打理的头发慵而不乱,一张妖异惑人的脸比雪光更亮眼。
青年抖了抖考究的双排扣风衣,解下脖子上的针织围巾,在谢袖的脖子上绕了两圈,“去喝点东西热热肠胃,别冻坏了。”
谢袖没有说话,只是任由他牵着,往前面的奶茶店走。
“给,刚做好的。”青年温柔地把纸杯塞进她手心,“女孩子大晚上不回家,说不定会遇上尾随的变态呢?”
谢袖低声道了谢谢,“你也是吗?”
“说不定呢?”青年摘下眼镜,一双狐狸眼勾人,“我叫何献。”
谢袖盯着他的脸半晌,耳朵微红。
不是她花痴,实在是这张脸过于惊艳,她才看愣了神。
“我很好看,是吗?”何献弯了眸,重新把太阳镜戴上,挡住部分脸,视觉冲击就没有刚才那么强烈了。
“嗯,像明星……”
“你嘴真甜。”他瞟向女孩脸上的泪痕,“像你这么好的女孩子,怎么会有人舍得你流泪呢?”
谢袖吸了口奶茶,低下了头,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