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现在生死未卜,与其跟其他人一样迅速地掺合到遗产的争夺之中,不如学着小叔那样,多为老爷子尽孝,等事情尘埃落定后再动手。
至于那位被请来的医生,既然是小叔请来的,医术必然不错,打好关系日后也能为己所用。
医院。
荀萧天结束施针,活动了一下双手,收拾好东西,走出了病房。
“我写份药方,你们照方抓药就行。”
他接过纸笔,回想了一下用笔姿势,模仿着管云鸿的字迹写下了药方。
管云鸿扫了一眼,很工整的行楷,跟自己的字迹几乎已经有九分像了。
这应该是荀萧天第一次用硬笔……
“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告辞了。”荀萧天转身要走。
一个面白无须,模样有些俊秀的中年人走了过来,“我还以为自己来晚了,没想到来得正是时候。”
容五笑着走向几人,温和地看向管云鸿的脸。
被他带着几分欣赏的目光扫过,荀萧天只是维持着淡淡的微笑,一语不发。
“这位就是管小姐?管这个姓氏……很罕见啊。”
这话有些意味深长。
他知道容五说的是管彻,但只要他不正面回应这个问题,这人不翻户籍,管云鸿和管彻,不过恰巧都姓管而已。
“五爷,我是七爷请来的。”荀萧天绕了个弯。
容五了然,夸了一句,“这么年轻,就有如此医术。老爷子如何了?”
“在试针,需要时间计划治疗的时间。”
“我还以为你的医术有多高明。”容意在父亲身后帮腔。
“容小姐,如果一个人告诉你说,他可以在一天之内治好老爷子,不用怀疑那就是个骗子,报警抓他一抓一个准。因为老爷子本就体衰,治得太快,身体承受不起,容易折寿。”
虽然这姑娘有父亲那么一点点温润气,可惜,还是太年轻了。
“这样。”容意点了点头。
荀萧天摸着鬓边的一缕头发,转眸向容雪珩,“第一次治疗已经结束,容老板,按我们说好的,是不是应该给我安排个住的地方了。”
未等容雪珩说话,容五已经开口,“原来老七还没给你安排住的地方吗?这几天街上不安全,小小一个女孩子需要个同住的,不如就住到小小的公寓里好了。”
“嚯~这是可以的吗?”荀萧天瞟了一眼容雪珩。
当着主人的面拉拢手下,这是可以忍的吗?
容雪珩的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只得松口,“既然五哥说了,那就这样吧。”
他眼神示意,易泽迅速地翻出几张卡,“这是江都宴的会员卡、皇城的交通一卡通,管小姐收好。”
江都宴是皇城内数一数二的会员制餐厅,某些老板虽然不给五险一金,但至少还是管饭的。
“谢谢容老板。”荀萧天收了卡,走向容意,劳烦容小姐带路了。
上了车,荀萧天盯着窗户,夜色覆盖的车窗上映着管云鸿的脸。
“你还真是会给我惹麻烦。”
容五看似面善实则腹黑,把她控制在自己的视线中,不仅方便打探老爷子的情况,而且还能摸到容雪珩的行动。
她最讨厌跟这种老狐狸打交道了。
“我们都很清楚,容三不过是刀俎,那么谁握着刀,你不好奇吗?”荀萧天借着镜面,观察着容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