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道:“你是不是动了它?”
度兮道:“动了它?是它自己先躁动的。”
桃夭问:“可否告知是怎么回事?”
度兮道:“那日,韵儿醉酒来我的房里,她昏睡以后身上的镯子却突然泛起了青光,本来这世间有灵性的物件不少,可是我看它从韵儿身上在慢慢汲取精气。于是便出手把它的灵气抽出大部分,恰巧有人唤我,便没有继续帮她把镯子的灵气去尽。”
白允卿道:“那镯子里会有她去世母亲所弹的琵琶声,没想到竟是靠着她自己精气才一直保存。”
度兮道:“难怪如此,那镯子没有妖邪的戾气,竟是被她自己养着。只是这样下去,精气常年受损,是会影响性命的。”
桃夭道:“这皆因她挂念已逝的母亲,人已去,魂已归,生人却不肯抛下执念。”
白允卿道:“我们还需把事情真相讲与竹韵儿,让她明白镯子利害,放下执念,好好生活。”
度兮道:“韵儿午后就会来了,你们不如在我这里待两个时辰,等她来。”
白允卿道:“多谢度兮姑娘好意,这里人多眼杂,还是不要在这里惹人注目的好,我们先告辞了。”
然后他们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离开了,桃夭和白允卿也没有耽搁,直奔竹韵儿家。这时的竹韵儿正在家里浣衣,看见桃夭和白允卿顾不上擦手,立马走向前去。
竹韵儿焦急的道:“白公子,桃夭姑娘,可是有办法了?”
白允卿道:“姑娘莫急,我们的确是查明了真相。”说着白允卿把玉镯拿了出来递还给竹韵儿,他接着道:“这玉镯确有灵气,但不是因为你娘在牵挂你,而是因为你执着于你娘的离世,不肯放下。”
竹韵儿听了一脸伤心与不可置信,她眼含泪花道:“这是什么意思,这明明就是我娘在陪着我,她明明会给我弹琵琶。”
桃夭看她这么伤心也不禁有些心疼,她走向前握了竹韵儿的手道:“你娘已经离去多年,所谓人走魂消,她怎么会这么多年一直陪着你呢,而你之所以能听到琵琶声,是因为你日思夜想,执念太深,而令镯子生了灵气,镯子里的琵琶声就是因为你的思念而起,它所表露出来的皆是你的心思,这样常年靠你的执念滋养着,那镯子生的灵气也就与你相依相存。”
白允卿道:“如果你继续下去,过几年等你年岁大一些便会终日病痛缠身,影响性命的。”
竹韵儿听完抱着桃夭呜呜呜的哭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桃夭的肩头都被竹韵儿的眼泪浸湿了。白允卿在旁边静静看着,他突然觉得现在的桃夭有了人性,她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已经会真正的懂得人之真情、感受人之真心了。
哭够了的竹韵儿终于开口道:“这镯子我已经离不开了,我不知道以后没有它该怎么办?”
白允卿道:“你娘已去,也许已入轮回重启新生,而她所在意的也肯定是你能在世间生活得健康快乐。现在是你不肯放下,不肯往前看。”
桃夭也帮竹韵儿擦掉脸颊的眼泪,轻声道:“你有没了亲人可还会有朋友,以后有夫君子女,人生很长,总会有你所期待的事情。”
白允卿接着桃夭的话道:“对呀,你存些银子,过几年给自己赎了身,找个良人好好过日子。”
竹韵儿听了这话失落的眼里有一丝亮光道:“谢谢你们,可是我一时还是难以……”
桃夭道:“不急,你这几日可以慢慢想想,需要我们帮助的话就尽管找我们。”
竹韵儿十分感激,她嘴角艰难的露出一抹丝笑意,看着桃夭道:“嗯,谢谢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