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的皮毛果然暖和,很快就让身体有了温度,纵使风雪刻骨嶙峋,但也不至于毫无防备,只是那可能会染到身上的血腥和腥臊味让哈雷很是顾虑。
“这一身大概能加三到五点防御力?我这算是套装吗,呵呵。”
他还不时地打开界面看看,ui还是一团乱麻无法使用,背包,属性,菜单统统不能用;
背包不能用!
这对于rpg游戏来说实在致命,事实上对什么游戏都是,这意味着身上不能带上所有“觉得能用得上的玩意”。
若是自己看到了什么奇珍异宝,路上遇到的小怪爆了什么装备材料就没有地方来装,那可是莫大的痛苦。
虽然心里这么想,可他依然把一张狼皮对折着系在胸前作为挎包来用。
里面装着狼肉,还有一些沿途看见的奇怪骨头的碎片,和长得花不花草不草的植物。
收集这些玩意还是让他花了些力气,身体虽然能够移动,手指依旧不好用,拔根草都要很长时间。
但它们长得是那么相似,还都闪着莹莹的光;
这可是欲望的外显,世界知道你需要这些,它便给你这些。
拒绝他们就是拒绝自己那探索的欲望,还有拒绝这世界给自己的诚意。
哈雷心里倒是明白,这只是因为开发人员的故意而为之,可既然都在游戏里何必不让思想“童话”一些呢。
以如今的技术能力构造出一片完全拟真的生态系统是毫无压力且轻而易举的,每一只动物有细微不同,每一棵草都有属于自己的不羁。
运行这套生态系统家用的终端机就做得到。
连落在身上的雪花,仔细一看,每一片都是不同的,只是形状奇怪。
而这些不起眼的“材料”总是长得一模一样,放在自然环境中着实有些诡异。
不过,这世界还是给哈雷一记重击,那些闪亮的光不过是阳光在冰雪上的反光,而这些费劲巴拉收集来的野草就在下一个拐角处就有一大片,长得棵棵不一样。
哈雷着实是分不清这些玩意有没有用,自己的界面又打不开,沮丧和期待都让他把收集来的东西装进了挎包里。
“一旦这终端机才能搭载的游戏讲究的是写实和拟真呢?”哈雷这样想着,看了看身上凝结的霜和冻伤,苦笑着说服了自己。
一直走着,一刻未停,哈雷已经在这片雪原上走了不知多久,太阳在天上的位置却从未改变过。
“叶!”
走到由侵蚀划出的线的尽头时,哈雷再度挥出一道剑气使其向前方笔直飞去,被搅起的雪受到了侵蚀成了可靠的引导线,哈雷便是依靠如此保持着尽量保持着直线行进。
哈雷不得不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在绕圈子,他本想去那个自己和黑帽一起去过的那个洞窟,但现在肯定是走偏了;
从步伐来看,每次刃气都能划出有两三百米的引导线,而现在,已经走过了五六个尽头。
对于雪原来说可能是很正常的广度。
但对于玩家体验来讲,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实在无聊啊,这一路走来,竟然没见过任何的“遗迹”,任何的可供猎杀的“野怪”,甚至就连可供摸索的“场景”都没有。
有的只有一具具动物的骸骨和一片连着一片的草。
还都是自己收集过的,总不能见一个拿一个,身上这些东西已经很重。
“真他妈操蛋啊……操!”哈雷不由自主地骂了一声,随后愤恨地嘶吼起来,回应他的只有阵阵风雪。
“呜~~”一阵悠长的声音响了起来。
听着声音,哈雷本以为风雪即将来临准备加快脚步,但下一秒这悠长的声音忽然换了调子,变得尖锐明快起来。
又是在一瞬间,这声音像是翱翔的鸟儿忽然俯冲冲向猎物般地,变得激烈激昂。
这是音乐?
哈雷疑惑着,大概分辨出了声音的方向,打算前往那里;并没有立即动身,而是稍俯下身来笨拙地摆出一副战斗姿态,发动茎,造出一把长度比平时更长的晶体拿在手中后才动身前去。
动身那一刻,这曲调又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完全是跳进另一个风格里,激昂,热血的风格与雪原好似格格不入,实际上却有着别样的和谐。
如果这时候能出现一个能撑起这幅场面的野怪那就更好了。
即便没有,哈雷还是露出了一副痛快愉悦的笑容,脑子里已经演算起自己面临强大敌人开始见招拆招的场景了。
本沉浸在颤抖场景中的哈雷突然自己把自己绊了一跤,差点摔进雪地里,转念一想。
“呃,我是被这音乐感染了吗,不会什么奇怪的蛊惑技能吧。”
想到这的一瞬间,音乐的演奏者好像是察觉到哈雷这番警惕似地停止了演奏,一瞬间就只剩下了萧瑟的风雪声。
“果然吗,这音乐如果不是因我而起,那也绝对是为我而起了。”
苞
尽量慢些的让结晶生成,让它们尽量薄一些,要让潜伏着的存在察觉不到,好打一个出其不意。
很快,结晶便覆盖了哈雷的全身,它们从皮肤下诞生推着覆盖在身体上的雪长了出来,哈雷真的让它变得很薄,几乎像皮肤一样薄,以至于没有改变身体上覆盖着的雪的形态。
刻意控制结晶的生长状态真的很费精神,连胸口的发热核心都熄灭了一刹那,好在是反应过来了,不然今天就交代在这了。
“沙沙~轰~”
远方传来的奇怪的躁动,分辨许久也没听出来是个什么声响。
像是有东西在移动,但又应该不是生物,这声音实在太响了。
是那刚才演奏的东西吗?
疑惑也不是办法,哈雷正要直接前去声音的来源地一探究竟,竟发现自己无法行动。
惨了,结晶覆盖住全身就连关节也都封锁住了,和那木乃伊似的。
“草……解除不了,完蛋了。”
哈雷挣扎着试图用自身力量摆脱,但身体早已失去了独自行动的能力,还能走都是因为错乱的代码;
现在倒好,铁甲蛹一个。
“噗!”
手指握不住,被拿来当武器的晶石滑落,插在了地上。
“啊,对啊!如果我攻击自己应该能接触一层,我这脑子真是要冻坏了。”
说罢,哈雷便发动根制造出一片侵蚀的地界,并让上面的晶石肆意生长;
打算在它们生长的足够高时再控制它们精准地对关节发起攻击,这样理应能让身体恢复行动,又不至于将晶石盔甲浪费。
“呜~呜~呜~”
此时,那许久未闻的乐曲再次响起,和那沙沙的声音来自相反的方向;
这回的曲调音色非常清晰,听的出来是笛声,而乐曲婉转凄凉,可怎么听都是像在提前报丧似地,其中参杂着渗人的喜悦。
认真倾听,稍稍品鉴,这曲调下还有层节奏,它波涛一般的响动着,如鼓似地敲打着沉闷危险的节拍。
哈雷是不懂音乐的,但他现在无比确信,曲子的协奏正是那愈来愈近的沙沙声。
可那是什么?
什么在靠近?
沙沙的声音越来越响最终变成了轰隆隆的震动,风雪之中,白色的浪潮正翻腾着。
什么鬼?
不祥的预感在酝酿,哈雷意识到必须立即破坏身体上的结晶不然难逃一死。
“不好……”
突然,哈雷竟发现自己那根插在地上的晶石间的距离不大正常,好像变远了,刚才明明就在手边。
瞥眼一看,雪上正有一道延伸到脚底的拖痕;
雪在动,整片雪原都在动,我正被雪托着往笛声的方向去!
如果真如自己所想,那正朝自己袭来的……
是雪崩!一场直接从平坦的雪原上掀起的雪崩!如海上的巨浪般毫无留情地摧毁和淹没着沿途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