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漏洞。”头领抬剑剑指哈雷。“那么第一个问题，你是谁？”

“哈……”

“吓！”头领瞬时出击，一剑洞穿哈雷胸膛，当即无数纸条界面从哈雷的身体中剥离崩解，“我可没想让你回答！”

随即，另一剑刺入哈雷口中从眼窝中穿出，漏洞液体喷泉般喷溅，头领得以领教，剧烈疼痛险些使得双剑脱手。

“虫潮！撕碎他！”

头领腰间攒劲将其抛向空中，侧身甩腕挥出道黑曜剑锋，其为无数的黑色小虫聚集而成，是在互联网的信息滋养下生长出的虫潮，

在如今的信息共享时代好似已经失去作用，但在信息世界的对抗中仍能有一番地位。

浑噩之时，眼中闪入一道寒风，自己被拦腰斩断的惨死景象赫然显现在脑海当中。

“会死……”

顿时，代码自眼眶中涌现化为泪痕，错误的结晶在哈雷的身前聚集，化为一层坚实铠甲；

黑潮与之对碰之时，错误的刺耳杂音几乎要刺穿耳膜，大厅的空间猛然碎裂又重新聚合，强大的冲击使得整个游戏的大厅的贴图被切成两半，模型断开，上下交错。

警告，内存错误！警告，客户端数据与服务端不符！警告！

骇人的红字显现在各位玩家眼中，他们终于意识到这不是平常的那种小打小闹的地步，在那空间碎裂的刹那，自己可是真切的感受到了地狱边界的重压。

乌合之众们惊慌地按下登出按钮，纷纷离开；

乱象之中，哈雷仍能保持一份理智，这恐怖的错误虽然仍摧残着自己的身体，但它现在变得更加可控。

应该能够为己所用；

思考之时，受冲击分散开来的虫潮再次聚集飞冲而来，哈雷当机立断聚集代码形成一面结晶盾牌将其挡下；

“轰！”

又是一次，天翻地覆，近身承受这般攻击的哈雷更是好受不到哪去，不过倒是因为错误的存在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被削减大半的虫潮仍不打算放弃，重新集结，再次化为一道利刃飞在空中，虎视眈眈。

“呼！”忽听一声空爆，利刃瞬间消失在了哈雷的视野之中，结果下一秒它便出现在了眼前。

“结晶……晶！”哈雷高喊；

唤出代码凝结结晶包裹全身，刃气与结晶将要碰撞之时，哈雷顿感不妙，眼前的这道并非刚才模样，这是一招“隐藏攻击”。

隐藏攻击，真够卑鄙的；

不过倒也正常，能够瞬间将我个人信息扒干净的剑绝对不会是个愣头青，恐怕他也和我一样察觉出我结晶防御的弱点，再不加以利用，那这代码程序也没什么存在的必要。

要闪开。

随即，哈雷改变对策，放下双臂一个侧身加以迈步化作一道光弧避开了攻击，虫潮显然是没有预料，未能及时改变方向撞击在地面之上。

“砰！砰！”

这巨大的两声撞击声映证了哈雷的猜想，心中的得意被后怕瞬间取代，愤怒一挥，将结晶飞散而出，变成一张错误贴图组成的巨网将那虫潮吞噬殆尽。

侥幸逃脱的，哈雷本也没打算放过，可头领的到来吸引了他的注意。

“呵，不错啊，我还以为刚才那一下能直接杀了你呢？”头领用戏谑的语气说着，挥了挥剑，虫潮便飞回来融入剑中，与此同时，更多的假面和纸张从头领的身后浮现而出。

“我是……玩家……不会……不会不明白……”

哈雷笑了笑，但从头领那个忽然浑身一颤进入战斗准备的状态来啊看，自己的笑容绝对不会很好看，他也尽力地试着正常说话，可杂音和错乱实属困扰。

“真的是你在说话吗？我这回真的是在问你。”

头领见哈雷没有攻击欲望便盯着那张恐怖的脸看了一会儿，半晌后接着说“如果我们之间有误会或许可以解决……”

呵呵，哈雷在心中浅笑两声，张望一圈，假意同意了他的对话请求，实则暗中凝结晶体准备来个出其不意。

“哈！”二话不说，哈累握紧晶体长枪掷向，头领，可他面对攻击却不为所动，哈雷倍感不妙，自己已经入了套。

“骗你的！”

果不其然，就知道这家伙没有什么好心，刚刚眼前的不过是虫潮构成的幻影，标枪直接从它身体的洞中飞了出去，真正的头领早已潜伏到了自己的身后。

两柄尖刀缓缓从脖颈后伸出，剑锋与自己的脖子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足以一瞬间发动攻击的同时，又不至于碰到结晶触发漏洞异常；

大概是头领觉得不妥，幻影并没有直接消散，而是分散又聚集在身前复制着头领的动作。

四把利剑像是两把尖刀，交错着架在了哈雷的生命之线上。

“你的这种玩……玩笑……实在低级……”这句话出奇的清晰。

“抱歉，我和正经人决斗的时候都不会这么干，谁让你是个漏洞呢？要说你是个漏洞我们也是不信的，你太强了，强的不像是个程序。”

“……”哈雷微微张口，本想解释，思索片刻后把字从喉咙咽了下去。

“虽然我们无法检测你的状态，但你身上的数据确实表明你不是黑客控制的……这太奇怪了……”

“所以，我就只能把你当成个漏洞来看待了，一个超乎寻常的，一个不合常理的，一个前所未有的漏洞！”

头领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成了一种呼喊；大抵是认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情绪听起来倒是没什么波动。

从他口中吐出的这一番话，哈雷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亦或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听，反正如今的任何申辩也是都是对牛弹琴；

自己的身体被别人占有，身体又被游戏bug搞成这幅模样……在他们眼里我根本不是个人。

即便是情绪也被程式所放大，悲哀，愤怒，化作了炙热的火烛在胸膛中燃烧；

燃烧……胸膛确实很热，这错乱的身体还能感受到膨胀的感觉……

灵光一现，哈雷正苦于无法破局，这股炙热带来的灵感却让他一时间无法接受。

肯定很疼，不过，值得一试。

“看看，看你在这片乐园之中都做了些什么！好在有你的数据可以赎罪，你还能为这片绿洲的建设奉上一点作用！”

头领说着，握紧了手中之剑，就要与幻影合力让哈雷脑袋分家时却突然被强行弹出的信息所阻断。

只有管理员能强行发送消息，定睛一看，竟是说他身边的数据很不正常……当然不正常，自己的面前可是有个在灾难级的数据漏洞。

哈雷就在你面前吧！

快闪开那！

病毒入侵了终端机的底层系统，有什么不知名的命令被执行在你所在的坐标了！

头领一见这消息立即看向了哈罗，眼前的景象顿时让他大惊失色，他正膨胀着，不知什么时候，好像就是瞬间，自己看消息的瞬间哈雷整个人膨胀了起来。

那被执行的命令就是他吗？

“这股热量，这个架势……”

“是……炸……弹……用我的怒火填充的炸弹……弹！……弹，啊啊啊啊啊啊啊~”

哈雷嘶吼着，他笑着，得意而又张狂的笑着，笑的疯狂，以至于破碎的身体在颤抖；晶石包裹着他的内体内部，内脏作为引线悬垂在晶石气球中。

一颗破败的心脏在其中激烈跃动着，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不好！”头领见势不妙，不管模样狼狈转身就逃。

“你真的以为你还跑的掉吗……呵！”

“轰隆!~~呲啦啦……”

霎时间，轰然作响，整个大厅被迅速扩张的白色光芒所笼罩，大厅中的一切，大门，楼梯，一切的一切都被摧毁；

声音不是声音，物体不是物体，全都混作一团，空气都被撕裂重新被不可名状的诡异贴图而取代。

天空闪烁着，一会儿是红色的布，一会儿是白色的石头，又在下一秒，天空变成了头领和哈雷的脸。

整个世界就像被拍扁的蛋糕似地摊平开，贴图和模型扭曲着拉伸着被铺在了一望无际的白色平原之中。

头领头领？我是临急，播音强行下线了，你还好吗？

我找不到备份，大厅无法复原，头领！你还在吗？你还能站起来吗？

哈雷让底层系统失灵了，我们需要更多的时间做出调试和修复，甚至需要临时编写一个临时的系统

再坚持一会儿！头领，我应该能强行上线

给我个回复！头领！

{你们要对我做什么？}

什么？

{你们要杀了我吗？}

你是那个漏洞？你已经能劫持我们之间的管理系统了吗？

{那不是我做的}

你会说话？你能沟通？可是你没有任何的链接反应……没有谁在操控着你，终端机服务器模式也改成了离线……

你是内部人员吧，公司亏待你了吗？你明白后果吗！

{我是人}

{我不想死}

{让我出去，让我回到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