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音若有所思,说道:“为了挑拨你和我的关系,云姑娘不惜诬陷玺凭一个孩子。谁知道日后她还能做出什么?”
汤予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刹时浇灭了满心的欢喜,觉得云婧儿坏了自己同陈佳音的好事,更对云婧儿厌恶透顶。他一时间火冒三丈,愤声说道:“是我误信了谗言,险险错怪了公子。我这就去找她,倒要看看她按的什么心!”汤予说罢气鼓鼓的走出大堂。
陈佳音急忙在后劝阻道:“汤大侠不要动怒,有什么事好商量,想那云姑娘或许也是出自爱你之心……”她一直追到门口,看汤予去的远了才停下脚步,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汤予刚走,从内室中闪出一人,嚷嚷道:“这汤予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凭他一个穷酸汉也配打娘亲的主意。”
此人自然便是陈佳音的宝贝儿子李玺凭。原来之前陈佳音让李玺凭离开,自己欲跟汤予私下交谈,李玺凭虽然假意答应,却一直躲在堂外偷听。当听到汤予向陈佳音表白时,他恨得咬牙切齿,心底把汤予连同他的祖宗十八代统统问候了一遍。也难怪李玺凭会这样,尽管剑神李承继早亡,陈佳音眼下是独自一人,但天底下的儿子都希望自己的母亲清清白白,只属于父亲一人。谁会愿意妈妈去给自己再找一个便宜老爸,更何况那个男人还是个无权无钱的穷鬼。
陈佳音自远处收回目光,爱怜的看着李玺凭,说道:“娘还不全是为了你。我是个苦命之人,心里除了你父亲再没有别人……只是盼你能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成就,莫辜负了自己一身正统的李唐血脉……”
李玺凭不耐烦的说道:“好了,好了,你翻来覆去总是这一套。你不嫌烦,我都嫌烦。”
陈佳音深谋远虑,偏偏对自己的废物儿子没有半点办法。她本想苦口婆心的说教一番,但看着李玺凭红肿的双腮,不免心疼的说道:“儿啊,过来,让娘看看。”
李玺凭连忙撒娇的钻入陈佳音的怀抱。陈佳音捧着李玺凭的脸蛋,关心的问道:“疼吗?娘从小到大没动过你一个手指头,今天迫不得已打了你,你不会怪娘吧?”
李玺凭硬生生挤出几滴泪珠,说道:“怎么不疼!娘,你真够狠心的,居然下这么重的手。”
陈佳音愧疚的说道:“娘哪里忍心打你,可若不当着汤予的面扇你两记耳光,要是让他瞧出你被云婧儿打过的痕迹怎么得了。”
李玺凭忿忿不平的说道:“不过是区区一个武夫,别人怕他,我却不怕!”
陈佳音松开手,说道:“娘知道你不喜欢汤予,可他武功绝顶,现在正是用人之时,如果想取出你爷爷高祖皇帝留下的宝藏,免不得要利用他助我们一臂之力。”
李玺凭目露凶光,说道:“孩儿自然懂得,但这几个耳光我可不能白挨,这笔账也要算在汤予头上。等孩儿做了皇帝,一定先杀了他,报今日之仇。”
陈佳音听李玺凭说要杀汤予,心里不知为何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她不愿再谈论此事,岔开话题,说道:“凭儿,你真是不晓事。云婧儿和汤予的关系你不是不知道,为何偏偏去招惹她?”
李玺凭毫不感到羞耻,说道:“这怎能怪我?孩儿不知怎的,一看到云婧儿便魂不守舍。唉,如此标志的女子竟是汤予的,也不明白她究竟看上那厮什么?”
陈佳音沉思片刻,低声说道:“凭儿,你险险坏了大事。平日里你胡闹,娘怜你疼你,对你缺乏管教,但你以后再敢肆意妄为,看娘怎样罚你!”
李玺凭根本未将陈佳音的话放在心上,可在母亲面前只能装出一副诚恳的样子答应下来。陈佳音沉默良久,双眸瞧向远处,自言自语道:“或许这件事倒不是件坏事……云婧儿留在汤予身边终究是个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