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靖儿只是想吓吓小道童,好让他乖乖听话,带自己去水云观。谁料小道童根本不为所动,这反倒让云靖儿不知如何是好,自己总不能和一个小孩子过不去。二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一时僵持不下。终于还是云靖儿率先服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水云观,现在有求于人,岂能太过强横?无奈之下只得收敛性子,说道:“刚才本姑娘有些心急,言语多有冒犯,小道长莫要怪罪。”
小道童轻轻“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边,并不理睬云靖儿。
云靖儿气的火冒三丈,但又不能发作,强压着怒气,说道:“小道长你不知道,我为了救人特意千里迢迢历尽磨难才来至庐山寻找水云观。你发发善心快带我前去,人命关天半点拖延不得。”
小道童听闻云靖儿是为救人而来,态度稍有缓和,再次上下打量云靖儿一番。
云靖儿把手向两旁一摊,说道:“你仔细看看,我像是恶人吗?”
小道童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云靖儿急道:“对吗!我来庐山真是有万分紧急的事,要不然我一个女孩子怎会独自在深山老林里乱闯?”
小道童心头一颤,想起云靖儿方才哭泣时的情景,知她讲的应该都是真话。他又见云靖儿确实不像坏人,戒备之意渐消,说道:“不是我不带你去,只是观中门规森严,外人不得入内。而且水云观真的没有一个叫杨昰的赌徒。我就算将你领去,你也是白跑一趟。”
云靖儿神色惊慌的说道:“不会的!杨前辈明明亲口告诉我,如果有事可来庐山水云观找他。他不会骗我的!难道……难道庐山中有两个水云观不成?”
小道童说道:“庐山虽道观庙宇众多,不过水云观只有一座。”
云靖儿脸色一沉,说道:“莫非是你骗我,不愿领我……”
小道童眉毛一挑,说道:“我骗你?我和你无冤无仇,干嘛骗你?”
云靖儿情急之下按住小道童的肩头,说道:“你只是挑水劈柴干些杂活的童子,怎知水云观中没有一个叫杨昰的人?”
小道童不服气的说道:“水云观是一座小观,我们观主又喜欢清静,故而观里算上烧火做饭的杂役一共才十余人。再说我从小在水云观长大,观中的事我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云靖儿瞧着小道童的表情知他绝非作伪,自己费尽周折到头来竟是白忙一场。云靖儿越想越是难过,近来她多逢变故已比从前坚强了许多,可终究仍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此刻突然之间希望破灭,泪水又情不自禁的流出眼眶。
女人的眼泪是对付男人最有效的武器,何况小道童还尚且不能称为男人。他骤然间见云靖儿哭泣,起初觉得有趣,渐渐的却有些惊慌失措,仿佛一切皆是自己的过错,因为自己才使得云靖儿如此痛苦。他绕着云靖儿来回的打转,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嘴里不停的说道:“你不要哭了……不要哭了……说不定……”
云靖儿被他一劝更感悲伤,哭的愈加厉害。小道童不知该怎么办,想了半晌说道:“或许……或许你记错了名字……他不叫杨昰……”
云靖儿边哭边吼道:“你当我傻吗,难道连名字都会记错……他不叫杨昰又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