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予自和王勃、惠能、骆宾王辞别,与云靖儿前往黄山幽冥玄潭以来,一路上风餐露宿,抹月披星。前日又在天下第一赌局先跟布特较力比剑,后同王远浔拼胆斗心,以至耗损心神,疲惫不堪。偏偏昨夜路遇大雨再染了风寒,这些叠加一处,竟然一病不起。
本来汤予身体强健,内力深厚,极少生病,即便偶尔一些头疼、咳嗽的小疾,短则几日亦可自愈。岂料正是因为如此,平日极少生病之人,一旦病起来就是非常严重的恶症。
云靖儿不停的在大殿内转来转去,好像热锅上的蚂蚁。等她停下脚步,又是连番向哈丝娜发问,想要个主意出来。
哈丝娜和云靖儿一样焦急,但她好歹年长了几岁,江湖阅历远较云靖儿丰富,一边劝慰云靖儿不可乱了方寸,一边暗暗思量对策。最后二人商议,还是应该立刻离开此地,尽快找医生为汤予诊治。
事不宜迟,二人连忙把汤予从地上扶起,给他穿好衣袍。汤予经过一番折腾,已慢慢醒转。就看他憔悴的面容,微睁的双眼,昏昏的眼神,干燥的嘴唇,无一不表明他这一次病的不轻。
二人见汤予有了反应,喜出望外。汤予艰难的说道:“我……我这是怎么了?”
云靖儿难过的说道:“你病了,病的很重。我和阿依莎姐姐要带你去找医生。”
汤予吃力的点点头,说道:“我自己能走,不用烦劳你们两位。”汤予说完挣扎着走了几步,就觉得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没有半点力气。他苍白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额头上布满细细的汗珠,每移动一下都仿佛巨大的折磨。
云靖儿、哈丝娜瞧在眼里,苦在心中。哈丝娜再顾不得许多,说道:“你莫要动,我来背你。”哈丝娜说完俯下身来。
汤予喘着粗气推辞道:“阿依莎姑娘……别……别……我……”
哈丝娜气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比女人还啰嗦。”
云靖儿在旁帮着把汤予负在哈丝娜背上,说道:“就是,阿依莎姐姐一个姑娘家都不怕,你又顾虑什么!”
汤予难受的连一句话也不想说,哪有力气抗拒,只得任凭二人安排。哈丝娜、云靖儿一前一后出了大殿,昨晚下了一夜的雨,林中崎岖不平,泥泞湿滑。哈丝娜又背着汤予,一脚水一脚泥更是难走,有几次她站立不稳,自己连同汤予一起摔倒在地。三人不一会身上已尽是泥污,活脱脱三个逃荒要饭的乞丐。
天虽大亮,可这片树林占地硕大,哈丝娜、云靖儿道路不熟又非常着急,直走了一个多时辰也没有走出去。二人虽是习武之人,可终究是女流之辈,再背着一个壮汉,实在累的不行。只好先寻了一处干净点的地方把汤予放下,暂且喘口气,歇歇脚。
此刻汤予时而昏迷,时而清醒。他紧闭双眼,有气无力的说道:“水……水……我想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