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法善说道:“云姑娘问我是哪一派……贫道祖辈四代修道皆是茅山宗,茅山宗属符箓一派。我自幼也是研习茅山道法,只不过后来贫道云游四方,遍访名师,于各门各派都有所涉猎。若问我是哪一派……贫道还真不好说。”
云靖儿称赞道:“这么多门派,我记都记不住。叶道长却能集百家之长,实在太了不起了。”
被云靖儿一夸,叶法善更是开心,说道:“我道门虽派别众多,但各门各派皆有神功绝学。就拿青城派来说,此派最善操火,其门中仙师赵元阳和我亦师亦友,贫道年轻时便和元阳子学过“避火诀”……”叶法善说到这里指了指身上穿的道袍,又说道:“贫道的这件五行仙衣,也是元阳子之物,后赠送于我。”
云靖儿、汤予顺着叶法善所指,不由自主的向他身上望去。就见叶法善所穿的道袍颜色青灰,背后绣着八卦图案,样式和普通道袍并无二致。
叶法善说道:“这件五行仙衣看着寻常,却能避水火,仙衣之名,实至名归。”
“能避水火?”汤予和云靖儿异口同声的说道。
“不错。”叶法善说道:“此五行仙衣外用火烷布为面,内用火鼠毛为衬,入水不沉,火烧不毁,是件难得的宝物。”
衣服竟然不怕火烧,简直如同神话故事般不可思议。汤予、云靖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皆是怀疑的表情。
叶法善瞅在眼里,说道:“你们可不要小瞧了这件五行仙衣,它原是西域车师前国的国宝。车师前国气候炎热难耐,却盛产各色瓜果,甘甜味美,天下无双。后其国覆灭,宝衣流入大唐,被赵元阳所得。元阳子十分珍爱,请名师将其改为道袍穿在身上。”
二人仍是将信将疑,叶法善解释道:“火烷布是一种极其稀有的布料,乃是用上古时消火树的树皮经过多道工序历经数年才可制成。《山海经》、《列子》中都有记载:火烷之布,烷必投于火,布则火色,垢则布色,出火而振之,皓然凝乎雪……”
汤予、云靖儿似懂非懂,茫然出神。叶法善继续说道:“火鼠亦名火光兽,亦是一种上古神兽,在中土早已绝迹,只在车师前国的火焰山尚有一些存世。传说此鼠喜食硫磺火石,体大如犬,毛长二尺,细如蚕丝。得其毛绒纺布织衣,不惧烈焰。”
汤予忽然想起叶法善穿过火堆时,这件道袍确无半点损坏,只是由青灰色变成白色。现在听叶法善之言,两下一加印证,不由他不信。
叶法善哈哈一笑,说道:“象雄上人自以为给贫道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但他怎知我有五行仙衣护身,再兼贫道口念元阳子的独门绝学避火诀,那小小的一个火堆能奈我何?”
叶法善说完,云靖儿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叶道长是靠此件宝贝才赢了那番僧,我当时还真以为你是法力无边的神仙下凡。”
叶法善爽声大笑,说道:“正如云姑娘所说,象雄上人处心积虑为难于我,若是被他知道了真相,想来定会顿足捶胸,气到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