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满面春风的说道:“一件喜事。”
汤予想了一路也想不出薛仁贵找自己到底因为什么,不由得疑惑的说道:“喜事?”
薛仁贵点头说道:“公孙先生,你觉得那日同你比剑的子裴旻公子怎样?”
汤予不明白薛仁贵为何突然提起裴旻,心中暗暗盘算,薛仁贵接着说道:“那孩子是有些狂妄自大,可我瞧他心性倒是不坏,而且天资聪慧,是块习武的好材料。”
汤予疑惑的说道:“薛老将军,你让我来难道是为了他?”
薛仁贵轻轻咳了一声,说道:“不瞒你说,裴副都护昨日将他侄儿裴旻欲拜你为师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想让老夫出面撮合。我觉得这是一桩好事,就答应下来。今天请你过府,便是想和你商量商量。”
一个小娃娃与自己拜师的事,居然惊动了薛仁贵,真是让汤予始料未及。薛仁贵见汤予神色有变,说道:“收不收徒弟是公孙先生的私事,老夫不该过问。但我看那位裴旻公子性格刚毅,虽年纪轻轻却身怀正气,且在剑术上确实颇有天赋。何况公孙先生你武艺超群,也该好好寻个传人。所以老夫才……”薛仁贵的话没有说完,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汤予,眼神中满是期许之色。
原来昨日裴真带着裴旻拜师不成,越想越气。他以毗沙都护府副都护的身份相求,汤予都不答应,简直使他颜面无存。但裴旻拜师之意坚决,不住的哀求叔父再想想办法,甚至以死相挟。裴真受不住宝贝侄儿的死缠烂打,绞尽脑汁,才想出请薛仁贵撮合的法子。汤予可以不给自己面子,总不能不给薛仁贵面子吧?他随即来到薛府,把此事原原本本的讲于薛仁贵。
起初薛仁贵也不想管,但这是裴真第一次开口相求。二人素来不睦,若是能促成此事,裴真便欠了自己一个人情,日后就不会与自己掣肘。再者裴真是自己在毗沙都护府的左膀,而汤予虽为流军,却本领了得,是自己的右臂。汤予如果成了裴真侄儿的师傅,二人以后齐心协力,共同守卫毗沙都护府,于公于私俱是大有益处。所以薛仁贵才答应下来。
汤予听完薛仁贵的话,低头不语。薛仁贵不免有些心急,又问道:“公孙先生,你以为……”
汤予思量再三,抬起头说道:“既然薛老将军觉得是一桩美事,在下当然别无异议。”
薛仁贵喜道:“那你是答应了?”
汤予正声说道:“蒙薛老将军费心,在下愿收裴旻为徒。”
薛仁贵没想到汤予答应的如此痛快,顿时眉飞色舞,连声叫好。他在堂中兴高采烈的来回走了两圈,突的大笑道:“裴公子,你还等什么,快快出来拜见师傅。”
话音刚落,裴真和侄儿裴旻从后堂奔了出来。裴旻更是跪倒在地,一边冲汤予磕头,一边说道:“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