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裴真同其他人一样,也是满腹狐疑。之前二人询问过士卒们玉城之行的经过,那些士卒言说,汤予有一天晚上不知去了哪里,第二天清早玉城吐屯拔也乌护就亲自送来货箱,箱中装满数不清的金银玉器,还神色恭敬的称汤予为城主。二人暗道:汤予之前从未去过玉城,和拔也乌护不可能认识,难道真如汤予所讲,那晚他去同拔也乌护赌了一局,结果赢下一座城池?
众人尽管都觉得匪夷所思,但一时从汤予的话中也挑不出毛病,只得半信半疑。
薛仁贵开怀笑道:“兵法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公孙先生不费一兵一卒,便拿下玉城,得了无数的财物,替我军解了燃眉之急,真是大功一件!老夫再敬公孙先生一杯。”
众将见大帅都没再追问,自己更无需纠结,不管怎样汤予得了玉城,对唐军而言终归是大大的好事,遂与薛仁贵一齐朝汤予敬酒。汤予自然来者不拒,大帐内觥斛交错、酒杯飞舞,欢意盎然。
得了薛仁贵的夸赞和众人的吹捧,汤予心情大好,而且多日来他始终神经紧张,此时才得放松,免不了多喝了几杯。便在这时,不知是谁起头要行个酒令以助酒兴,众人纷纷拍手叫好。
裴真闻言站了起来,朝薛仁贵说道:“大帅,酒令虽好,但每次饮酒尽皆如此,不免索然无味。”
薛仁贵今日兴致高涨,说道:“裴将军,你有什么好主意?”
裴真借着酒劲说道:“大帅,昨日家兄派侄儿裴旻千里迢迢来到营中,给我送来书信一封,聊表思念之情。别看我这侄儿年纪尚幼,却天赋异禀,是难得一遇的剑术天才。”
“喔。”薛仁贵笑眯眯的说道。
裴真脸上露出骄傲,说道:“今日庆功宴,我把他也带来了,想让侄儿见见大帅和诸位将军,涨涨见识。既然大家高兴,不如命他耍上几招,如何?”
薛仁贵哪里会反对,连连点头说道:“好,好。不知裴公子现在何处?”
裴真说道:“我一直让他在偏帐相候。”
薛仁贵忙道:“快快请裴公子入内。”
裴真闻听出了大帐,片刻之功领来一个孩童。那孩童十岁左右的年纪,个子瘦高,身穿一袭精致的墨色绸衣,乌黑的长发轻轻飘荡在肩头。他双眼炯炯有神,眉毛细长而清晰,宛如远山的烟云,眉宇间透露出超越同龄人的聪慧。
裴旻环视四周,然后向主座的薛仁贵施了一礼,说道:“河东裴旻拜见薛老将军。”
薛仁贵看裴旻生得英俊聪慧,十分喜欢,不禁赞道:“河东裴氏不愧当世望族,门中子弟果然出类拔萃,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