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半晌,他将布裹回去,依依不舍地放下赤焰。

这时南枯辽咳嗽,轻微抖动嘴唇:“少爷来了。”

李圣歌温和得像暖阳:“南老头好好休息,你就是爱逞强,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说自己没事。”

南枯辽不以为然:“人有生老病死,我是剑,不断也会缺,人之常情嘛。”

李圣歌苦笑一声:“你真会开玩笑。”

以李圣歌的见识广博,南枯辽是一柄剑,这伤势只能在剑世界吸收剑意温养,否则没有什么可以治疗。

可是现在他没有一点灵力,剑也断了,根本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来治疗南枯辽。

只能请顾叶堂帮忙,他见识比起李圣歌颇有微词。

他牵起南枯辽的那双枯如柴火的手,心理五味杂陈,俗话说得好,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南枯辽在他被赶出李氏家族这几十年间,一直不离不弃的陪在他身边,他们一条心,更是心心相印的一体。

剑即是他,他既是剑。他很感恩此生拥有南枯辽这柄剑。

他的眼里满是愧疚:“南老头你不会有事的,我会想办法治好你。”

南枯辽此刻没有矫情,他深知这次自身身体的伤情,加上几十年前的旧伤也一起复发了。他点点头“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他害怕李圣歌为他担心焦虑,影响了他自己的修行进度。

李圣歌放下南枯辽的手,帮他拉来被子掩上。站起身走出外面然后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

寒庐里,一个充满书生气的青年人提笔挥洒自如,写出:

烽火烧,几时了。

冠翎梦,故里情。

碧落上,黄泉下。

千山雪,月光泻。

等待伊,相思情。

寒衣调,一阙歌。

唱不尽情丝万缕,柔肠千结。

是今生相伴,或来世再惜?

淡褪了的记忆,消散了的芬芳。

一首词跃然纸上。

每一个字都散发出浩然正气。

这就是文圣气已经达到凡人境巅峰了只差一步可以到达后天境。

每一个字都如游龙飞凤,苍劲有力。

洒脱自然。

直到最后一笔落下在提笔之间,劲风过后千帆尽,毛笔触纸未留横迹,也未曾透墨。

李圣歌和小蝉早就到了寒庐,他只不过是站在茅草走廊上看着院落中正在奋笔疾书的不问南北,舍不得打扰。

此刻李圣歌看着将毛笔挂到笔架上,满意地看着自己书写的不问南北。

他拍手叫绝,连连说了三个好字。

不问南北笑脸相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啊。”

对于修行者而言,这苦海镇离寒庐就在咫尺之间。

小蝉仅仅跟着李圣歌寸步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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