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本该朝阳初上,却是阴云沉沉,北风呼啸又刮起了大雪。
榆林城众将士恋恋不舍的目送一辆马车远去。
好吧,神威霹雳营的众将士倒不是不舍马车上的五位少侠,而是不舍那威力无比的虎尊炮和一箱含砂,永嘉县的小伙夫带走了神威霹雳营十门虎尊炮和所有含砂!
锋锐裹着紫貂皮大氅刚想懒撒的歪在车把前,一只小玉手揪到了耳朵上。
锋棋望着已是看不见的榆林城说道“大哥,你真要把这些虎尊炮和含砂带走呀?如是没了这些虎尊炮和含砂,神威霹雳营还如何对付通天剑冢的绝世高手呀!”
不待锋锐回答,龙默默看着马车上的大箱子说道“棋妹妹,你这次应该是误会锋家哥哥了,如是我猜的没错,箱子中应该没有虎尊炮和含砂吧!”
小女贼不解道“怎么会?昨晚咱们可是亲眼看到蒋大将军把含砂如数交给的小淫贼!”
锋锐护着耳朵笑嘿嘿的看向龙默默,说道“还是小媳妇知我!不过这箱子里倒是真有几门虎尊炮和一些神火药。嘿嘿嘿,小昆不是喜欢捣鼓这些东西吗,眼下已是腊月二十六,如是快马加鞭咱们应该还能及时赶回家过个春年,如此带回去叫小昆给咱们当炮仗放个响儿!”
锋棋和小女贼气恼又好笑的对视一眼。
呃,她们的大哥(小淫贼果然最是执着,唐门锻造好虎尊炮时就想要几门回家放个响儿,没想到如今竟然还没忘!
小女贼拍了拍大箱子,又好奇的问道“那含砂哪里去了?”
锋锐答道“自然还在蒋坤手中。”
小女贼更是不解,敲着锋锐的小脑瓜再次问道“那你为何昨晚还硬是要回含砂?嘻嘻嘻,当时蒋大将军的脸黑的和锅底一般!”
龙默默竖起三根手指答道“锋家哥哥昨晚当着众人的面要回含砂自是有原因的!其一,凭神威霹雳营和蒋大将军是守不住含砂的,通天剑冢强夺或许还好说,无外乎大战一场,可紫禁城的皇帝如是想强调虎尊炮和含砂的话,神威霹雳营和蒋大将军终归还是皇帝的兵马,真就无法拒绝。其二,含砂威力虽大,但终是火炮,正面应对瓦剌鞑子时不需要,而应对通天剑冢绝世高手时却又需要很好的时机,眼下含砂明面上都在锋家哥哥手中,通天剑冢的绝世高手因此就会对神威霹雳营放松警惕,如此自是会露出很好的时机!其三,神威霹雳营终是要镇守榆林卫,不宜轻易调动,锋家哥哥想请蒋大将军同去终南山怕是不现实,而眼下虎尊炮和含砂明面上都在锋家哥哥手中,如此也算是咱们对通天剑冢的一张重要底牌!”
锋棋和小女贼这才恍然大悟。
锋锐得意洋洋的说道“小媳妇讲的基本和我想的差不多啦!嘿嘿嘿,不过小媳妇你还漏了一点没有想到。”
龙默默转了转明眸,实在想不到漏了哪一点。
锋锐目光一凝,望向家的方向说道“这虎尊炮不仅是听响儿用的,也不止是咱们的一张底牌,更还是无名峰的一张底牌!其实我真就从蒋坤手中拿了一百枚含砂,如今通天剑冢多了许多服用神缘的天主不说,离宇文宏图破开天门之日也不远了,怕通天剑冢那些人只会越来越肆无忌惮,凭静心师太估计很难再震慑住他们,如此我必须得给家里来个大杀器才行!”
好吧,小伙夫恋家,执着的像只燕子,不停的啄泥巩固着家的安全!
锋锐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几人刚到吕梁府时,一匹快马冒着风雪追来了,来人是六扇门神捕追命。
追命气喘吁吁地说道“终是追上你们了!”
锋锐撇着嘴问道“不知神捕大人寻小子何事啊?”
呃,追命曾经也这般寻过他锋少侠两回,一回是万毒宗闹京城,一回是九转仙丹之事,总之寻来就没有好事!
追命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说道“有你们的一封家书!”
家书?
锋锐心头却是咯噔一下,神色立时紧张起来!
他们几个走南闯北、飘忽不定,即便有夜行两千里的金雕也很难于家里联系,不过因为近些时日都在京城,倒是可以通过周梧桐和宋芊芊二人间的书信捎带着些联系,可如是家里没出大事,周梧桐她们也不会这么着急联系锋锐几人。
锋锐急忙接过信,问道“小子家里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追命摇头答道“具体如何我也不清楚,是前日宋大人府上的千金焦急的寻到公主殿下,言有急事要见你们,并附上了这封信,公主殿下看完便令我快马将信送到你们手上!”
信是周梧桐写的,倒是不像于宋芊芊写信那般长长一大篇,短短几行字,说家中遭受江湖人士和奇怪蛊虫袭击,静心阿嬷和雷卷等人受伤,危险之时小囡囡祭出本命蛊圣虫,虽打退强敌,可小囡囡陷入昏睡,迟迟不醒,并且坏人还将果楼儿抓走了。
愤怒!
充斥着杀意的愤怒倒卷着风雪,惊的方圆百里猫冬的飞禽走兽慌乱的蹿出巢穴。。。
永嘉县。
太阳将落,气温又降下许多,虽是地处大江以南,可今年比往年还早早的就落下了雪花,没脚的积雪,几日的大太阳也未能化去。
城北门,几个守城门的衙役哆哆嗦嗦的聚于一处。
一个嘀咕道“周家大郎这几日干什么去了,也不见止戈酒馆开门!”
另一个附和道“是啊,这大冷个天如是煨上一锅又麻又辣的小锅子,再烫上两壶酒,才是人间享受啊!”
冼易潭也哆嗦的擞了擞外衣,微微皱眉说道“听说是无名村出了些事情,不过我找小黑捕头打听了一番,应该已经没事了,过几日大郎就会回来。嗯,或许锋锐那小子也会回。。。”
话未说完,冼易潭突然望向北来的官道,一辆马车迎着风雪飞奔而来,不等守门衙役们拉出路障木角,车前一个小子高喊道“冼大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