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锐拢了拢紫貂皮大氅，摇头说道“那位蔡老应该没问题，不过或许能从他口中问出那个有问题的人。”

李重和吴正德连忙又请来了老蔡头。

事情也诚如龙默默所言，知晓孔雀翎羽的秘密，还知晓孔雀翎羽能让蒋大将军有此反应的老兵总共也就剩下五位，两位随蒋坤出去了，一位双腿残废行动不便，最后只剩下个名叫张放的老兵还在营内，李重和吴正德寻来稍稍一问，他便暴露了身份。

李重瞪着张放，很是气愤的说道“大将军一直将你视作心腹啊，知你习武资质不俗，还曾多方为你争取增添内力修为的宝物，却没想到你一开始就是东厂安插在神威霹雳营的内奸，你对得起大将军吗！”

张放喃喃说道“我对不起蒋总兵。。。我对不起蒋总兵啊！”

眼神中还有几分悔恨，看来这个老兵也不是铁石心肠。

锋锐开口说道“嗯。。。这位张老，你既已暴露身份，心中还有几分悔恨，那我们便打开天窗说亮话，是不是你设计引诱蒋大将军出城，又是不是你通知的东厂番子过来，这般到底又都是为了什么呢？”

呃，张放身上也没有通天剑意，应该和通天剑冢没有关系吧！

张放长吸了一口气，无奈说道“张某不过是一枚棋子，三十多年前放入神威霹雳营的棋子，一切都是奉上峰的命令办事，其中许多事情我也不知晓！蒋总兵对弟兄们如何，张某我比谁都清楚，如此也是你们一来问我，我便不在隐瞒的原因，我。。。我确实对不起蒋总兵！”

呃，既是知晓对不起蒋坤，那倒是快说些有用的消息啊！

锋棋看着张放说道“张老您的修为怕是快摸到化神显像门槛了吧，如此修为被东厂放在蒋大将军身边潜伏，张老您绝然不会是东厂的一般眼线小卒呀！”

吴正德说道“不错，张。。。张老哥，你与大将军这些年来一起出生入死，定然不会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眼下大将军有危险，你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吗？”

张放又是长吸了一口气，很是无奈的说道“我。。。我身不由己！”

龙默默说道“张老，若是我没猜错，东厂此番前来，恐怕不是巡视那么简单吧！”

张放似乎还有些犹豫，说道“你。。。你是什么意思？”

龙默默答道“倘若东厂之人真要寻找神威霹雳营的麻烦，自有大把话题发挥，何必如此兴师动众的连曹公公都亲自来了，他们来此或许有两个目的，一是拿到神威霹雳营的虎尊炮和含砂，二是镇住神威霹雳营诸般将士，以防他们外出支援落入陷阱的蒋大将军，坏了他们杀害蒋大将军的好事吧。”

张放摇头说道“怎。。。怎么会？不是这样！东厂和神威霹雳营都是朝廷下属，曹公公确实是想要虎尊炮和含砂，但他应该不至于谋害蒋总兵才是！”

锋锐盯着张放说道“曹进忠想要虎尊炮和含砂不假，但指使他的背后之人或许不是皇帝老爷，而是通天剑冢！嗯，想来张老应该知晓通天剑冢吧？曹进忠会不会杀蒋大将军不好说，但通天剑冢之人可是将蒋大将军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务必除之而后快！”

张放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曹公公岂会是通天剑冢之人！？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我岂不是。。。”

看来这个张放真和通天剑冢一点关系也没有！

锋锐趁热打铁说道“张老已知道了事情的严重后果，如果你不愿蒋大将军枉送性命，不愿天下苍生遭戮，还请将一切如实相告。”

张放终于不再隐瞒，娓娓道出陈年往事。

原来三十多年前，蒋坤意外发现孔雀山庄大公子秋图鸿通敌卖国，正当他左右为难、无法决断之际，张放将这般消息暗中传给了东厂曹公公。

张放回忆道“东厂得到消息后据说上报朝廷，圣上震怒，但碍于孔雀山庄于大明朝廷修建榆林卫一事有功，下令东厂调遣边军秘密动手，在某个深夜将孔雀山庄满门杀害。”

锋锐问道“真是皇帝下的命令吗？”

通敌卖国的只是孔雀山庄大公子秋图鸿，乾清宫的老狐狸仙何必震怒的要灭秋家满门，还是能于神威霹雳营提供援助的秋家满门，最后叫一个来历神秘的范休得了大便宜，况且老蔡头说过孔雀山庄的实力却也不弱，东厂三十年前也就一般般，哪里来的实力一夜间灭了秋家满门，怕是有通天剑冢的人混进了东厂番子的队伍里了吧！

张放不解的看着锋锐。

锋锐没有解释，示意他继续说。

张放接着说道“蒋总兵当时恰巧远在关外，并不知道东厂借此立下大功，还以为孔雀山庄遭奸人所害，此事也就此没人再说。直到几日前东厂暗中通知我，让我时刻汇报蒋总兵动向，并交给我一根孔雀翎羽，将其送到蒋总兵手中，我。。。我知道那根孔雀翎羽背后的故事，却又怕暴露身份，便将孔雀翎羽放到了老蔡头采购来的米袋上。。。”

李重焦急的问道“那你可知眼下蒋总兵如何了？”

张放看向镇川方向说道“曹公公于我说只会困住蒋总兵，他好趁机夺去虎尊炮和含砂，而蒋总兵见到孔雀翎羽后带着老陈、老李果然也是想也不想的就去往了凤栖山孔雀山庄。至于蒋总兵眼下如何了？我。。。我也不清楚，曹公公只是吩咐我尽快查出虎尊炮和含砂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