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炸弹掉进壕沟,有的炸弹落在沟外,在丝丝的青烟中,爆炸此起彼伏,掀起团团黑烟,迸溅起团团尘土。
壕沟内的建虏遭到了杀伤,虽然不是很惨重,但铺天盖地的炸弹又从空中掠过,使阳光都为之一暗。
炸弹就跟不要钱似的,在宽达百多米的战线上,一轮接一轮的勐烈轰击,使建虏的伤亡也在不断上升。
“这就是东江军对付壕沟的打法?”巴布泰皱紧了眉头,预想中的步兵冲锋,壕沟内的近战肉搏,并没有发生,至少现在没有。
显然,建虏对于战壕胸墙工事的理解,相当地肤浅。只是为了阻遏超远射程的火炮火箭,以及避免与火枪兵展开对射消耗。
但战壕胸墙固然增加了防护作用,可也不是万能的。东江军的曲射武器和火力,相当地强大。
黑火药炸弹的威力或许不足,但炸伤却是不难。三斤炸弹,其中便装填了一斤多的黑火药,在近距离爆炸,足以炸个腿断胳膊折。
而建虏并没有前面少量布兵,待轰击稍停,步兵冲锋后,再调动兵力的布署。当然,这属于高级的打法,在当时是不可能,也是不现实的。
因为,东江军的火炮再多,炮弹的威力,也达不到后世那种惊天动地、震撼至极的效果。
但就目前而言,东江军陆军的火力,在全世界都可以稳居第一。建虏则在数次作战中,产生了极大的心理恐惧。
楯车又开始了推进,距离壕沟越来越近;投石机也在分批抵近,向着更远的壕沟进行轰击。
箭失从战壕内射了出来,这是建虏唯一能拿得出手的远程攻击。相比铺天盖地的轰炸,显得十分寒酸。
可这也没有办法,建虏有一些老旧火炮,但硝磺等物资却是贵乏得很。
特别是绕道入关惨败后,虎墩兔再次东返,阻隔了大同等地的奸商,同建虏走私自肥的可能。
不知道这是那些奸商的幸运,还是不幸。卖国贼的罪名,郭大靖已经很难扣到他们头上,尽管他觊觎着这帮家伙的巨额财产。
建虏的弓箭显得稀疏,对于向前推进的东江军威胁不大。在改造的楯车后,火枪兵也在不断射击,铅弹在战壕前激起一团团尘土。
炸弹还在掠空而来,投石机的前后错落,形成了覆盖几十米的轰击纵深,使建虏不断地付出伤亡。
简单而有效的打法,使建虏难以破解。即便是陷入肉搏近战,也不过是对耗,他们也没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推进,推进,楯车离第一道壕沟已经近在迟尺,火枪的轰鸣也更加地密集,不断有暴露身体的建虏在血花迸溅中,惨叫倒下。
箭失还在从壕沟内射出来,但楯车的防护,使得弓箭的杀伤力变得不堪入目。甚至于,显得可怜又无奈。
密密麻麻的炸弹再次落了下来,壕沟内外和间隔之地,腾起了一团团火焰,升起了一团团黑烟。
战鼓隆隆,楯车加速,士兵们发一声喊,冲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