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没有如百姓那般的好心情。
自从这支辽东来的两千虎卫进宫以后,赵国的天便不再是他了。
虽然日子依旧奢靡,而且奢靡的程度远超之前。
但被困在赵王宫的他明白,自己这是被软禁了。
至于为什么还能活着,恐怕是自己岳丈的这一身份给他带来的唯一好处了。
在那处可以俯瞰半个邯郸的望台上,刘澎祖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叹息。
“张启.好算计,好野心!”
“这刘姓天下”
“呵呵.哈哈哈,刘彻!那位子我坐不上了,你也别想久坐!看看我这女婿吧,半片汉土,可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光滑的漆木栏杆上,刘澎祖的双手血管根根凸起,明显非常。
“王上,今日风大,还是不要在这高处久留的好。”
一身亮银色的甲胄十分贴合着壮硕的身躯。
一名年岁不大不过二十二三的小将在刘澎祖的身后温言而道。
“本王知晓,劳烦赵将军费心了。”
刘澎祖转身,脸上之前的咒怨之色全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让人如沐春风的笑脸。
“赵将军带本王回宫吧,宫中烦闷,本王已经有二三日没有再听闻赵将军于居延泽战场血战的故事了。”
“呵呵,王上既然想听,那某再与王上于路上讲吧。”
小将亦是一副温文尔雅。
他是从居延泽血战场中冲杀下来的血勇之将。
那时的他不过一介屯长,却带领着自己一屯之兵死守卫青军的围攻。
直至大规模战场的大胜。
战后。
他是被人从尸体堆里挖出来的。
很难想象,一名如此血勇之辈,下到战场后,却更像是个文人。
那日战绩卓越,他被王犁举荐给了张启,被作为了重点的培养对象,一路从屯长接连获取战功,任曲长,司马,直至如今的校尉,跨入了将者之道。
领两千兵马,控制赵国赵王宫。
这一年的赵王宫禁卫生活,无疑让他更加的沉淀。
大量的兵书,典籍被他所攻读。
这也是张启的意思,被他重点培养的那些人无一例外都是今后的军中柱石,光会拼杀虽然悍勇,但其尽头也只能是成为如鹰那般的冲杀之将。
张启要的,是王犁这样的帅才。
论冲杀,谁能比得过他,现如今的张启当为兵形势的魁首。
世间无一人能比他骁勇。
但他要的,是能够筹划全局的主将。
随着火器的诞生,冲杀一道已经进入了落幕的倒计时。
一位能够媲美韩信那般,指挥百万兵马犹如臂使的兵权谋大家才是他所期待的。
而在这其中。
这位名为赵允的小将,是他最为期待的那人。
王殿当前。
赵允停下了脚步,依旧是那副和煦温文的神态。
只不过看着他眼睛的刘澎祖却深刻的知道。
这幅温文尔雅的深处,是随时都能择人而噬的凶兽。
“赵将军留步,今日再度听闻赵将军的事迹,本王心中的敬仰之情更甚,不知赵将军可愿与本王饮宴一番?”
“可能要让王上失望了,军规所定,某不便饮酒。”
“可惜,可惜。”
被拒绝,刘澎祖摇着头叹着可惜,一边踱步走进了那座富丽堂皇的牢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