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将军与我一匹战马,我想回去看看舅舅。”
“舅舅让我留在将军身边,去病遵守,但身为儿甥,去病想送舅舅最后一程,事了,去病会携家小返回辽地。”
次日。
在会客厅枯坐了一日的霍去病找到了张启。
拱手,行礼,态度谦逊,但却不见了往日的跳脱,只留下了沉稳。
张启望着他,没有多说什么,点头。
“配马,乘大船入海,登渤海下船。”
话是说给门口的侍卫听得。
吩咐完。
张启站起了身,来到了霍去病的跟前。
“回去吧,无论你说的是真是假。”
拍了拍霍去病的肩膀,张启目送他离开了城心圈。
“君上,他若是真不回来了该如何是好,这里的一切可就都暴露了。”
“无妨,现在汉地的混乱足够让刘彻他们应接不暇了,即便是暴露了,他也有心无力。”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如今的战局,一个人的作用不大了,汉地弥补不了装备上的差距,那便是冢中枯骨,无翻身可能。”
“铁路筹备计划进行的如何了?”
张启回过头,现任的辽宁城城主胡陆七躬身站在他的身后。
“试装配了一里路程,新型的制钢技术以及配方工人们已然掌握,剩下的便是培训出更多的钢铁工人以及招募铺设的劳力即可。”
“嗯,不错,管理的手段成熟,难怪胡玲会向我推举你了。”
“就如此吧,先派地质队的人向着草原与居延泽的方向确认路线,第一条铁路便从辽宁往居延泽修吧,五十里一站,设镇,先期让堪矿队的落户,寻找铁路周边的矿藏,织网那边也差不多要收网了,先拿下边郡再说。”
“诺!”
胡陆七拱手。
张启挥了挥手,又转过了身,站在城主府最高的露台上,眺望着这座从他手里诞生出来的城市。
辽东最东哨所。
一名哨探从一条临时修建的浮桥上穿行而过。
一路疾驰。
“速传太守府,汉地有变,朝鲜异动!”
“得令!”
哨所中,一名看守迅速下了哨所,骑上马插旗奔驰向了太守府。
神态到是没有什么变化。
区区朝鲜而已。
连道开胃小菜都算不上。
只是例行公事罢了、
——
边郡。
乡里乡间,即便是县府,埋怨之声一日比一日厚重。
“辽侯统管边塞就没这么横行过!”
“就是,他们来了几月,村里地头谁家的庄稼没被祸害过,而且伱听说了嘛,城东老孙家那闺女,就是在溪流边浆洗衣物的时候碰上了汉军,就唉,造孽啊。”
“那些也能叫军人?都是帮兵痞,连辽侯帐下军伍一分都比不了,辽侯手下的兵是怎么跟我们说的?”
“从伍者当保家卫民,兵乃民之刃,民为兵之胆!这样的兵才是军人,哪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