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没有张启印象中的灰,反而更像是后世的那种亮白。
当然,这跟氧化也有关系,都是新出的银锭,颜色自然是最好看的。
但由于工艺,这些银锭多多少少都有小坑洞。
这里的坑洞倒不是人为贪污造成的,而是成锭过程中的自然形成。
上手。
张启拿起两块敲了敲。
而后又看着一整个船舱的木箱。
即便是他也不由的露出了一抹难以抑制的喜色。
“数钱数到手抽筋,睡觉睡到自然醒,这两条,我算是达成了。”
“可有均输主簿?”
“君上,卑职在这。”
一个中年男人从校尉们的身后走出。
“今后运银船靠岸需再次称重,由海军校尉,港口主任同时见证,数量,重量对得上才可运回乌桓,抵达乌桓码头,需再次称重,与见银郡给出的数值一致才可入库,否则”
张启看了均输主簿一眼,后者紧张的后背直冒冷汗。
“卑职谨记。”
“嗯。”
张启点了点头,眼睛有些艰难的从满舱的银锭之上挪开。
虽然白银不如黄金贵,但这三千斤的白银放在这里,依旧让人挪不开眼。
现在制造一枚白龙用料不过十克,抵启钱一百,而三千斤白银一百五十万克,能出白龙十五万枚,一千五百万的启钱。
而这样的船,这里还有三艘。
见银郡按计划一年能产白银三万六千斤,也就是说,每年,见银郡都能为张启带来一亿八千万钱。
这还是见银郡初创,等到见银郡日渐成熟,白银提炼技术上去,它能带来的白银也就越多。
钱山,妥妥的钱山!
而且以见银山的白银储量,张启怕是用到死都不一定用的完,等他儿子用到死都还能留给孙子用。
“老乡,你们这是咋了,咋都一副流民的样子。”
某郡。
一名操着本地口音的汉子上前与一群衣衫褴褛破布栏身的难民搭话。
“世道难啊,活不下去了,地里旱死了,颗粒无收,但税还要交,所以我们这群人结伴逃了,想找个能活人的地方。”
“这样啊那你们往东边走吧,走到沁水江说不定能有活路”
“诶老乡,你们这是咋了”
“哦”
“那你们往东边走吧,走到三涧河说不定能有活路”
“那你们往东走吧,走到大河说不定能有活路”
汉朝境内。
一名名汉子,或是老者,或是青年奔走在各个难民汇集的地方。
这些难民从本质上来讲已经不算是汉朝的百姓了。
他们有了新的名头。
贼。
能作为军功的那种贼。
流民。
从始至终都贯彻在华夏土地五千年的历史之中。
往往只需要一点天灾,就能剥夺他们做人的权利。
为了活命。
草根能吃,树皮能吃,就连土,也是能吃的东西。
奔走的那些人自然就是织网密探。
他们敢保证他们说的话流民会信吗?
哈哈。
根本不用保证。
只要说了,那些连土都敢吃的人,还有什么不敢去的。
会去的。
都会去的。
一艘艘的大船接着一船船已经快看不出人样的流民。
一开始。
张启以为或许要很久才能运输一趟。
后来他发现船只根本就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