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开车？”

“别小看我啊。”摆脱纷乱的思绪，大卫点起发动机，有诡诈学识在，任何生活技能都是小事，不过见到副驾的露西正带着微妙的笑意四下打量，他面皮就不禁有点发红，“车子是有点破啦，嫌弃的话去坐曼恩那辆啊。”

“咿呀，我又没有说什么。”看到大卫有些羞耻的样子，露西脸上笑意更浓。

不过说老实话，大卫这车子也真是够破的，足以载入夜之城历史的老款黄色索顿加利纳，外边到处是碰撞和掉漆的痕迹，里边的座椅皮套也大多开裂，露出灰白斑驳的材料底色，好像废品站里开出来的，老妈把车钥匙给他的时候还信誓旦旦地说什么要追女孩子没车可不行，但这老爷车大卫情愿没开出来。

“有曼恩那边盯着，我们不用跟的太紧，你慢慢开就好，我来帮你导航。”

车上的导航早就坏了，露西拉出一根数据线接到自己脑后，这种古早的型号操作系统版本很低，不过倒也难不住她。

“那个，露西你几岁？”

“嗯？”

这问题恐怕问任何女性都不礼貌，大卫看到露西变脸赶忙解释，“啊，不是，抱歉，我是想说，你好厉害，这种年纪就能成为独当一面的黑客，感觉什么都难不住你。”

“……年龄和技术没有关系，要靠才能和努力。因为年长就觉得高人一等，这种人最差劲了。”露西的语气较一开始的调侃冷了不少，让大卫有些后悔提出这个问题。

“比如……”

“……长手的技术专家。因为他在那辆车上，我才不得不来坐你这破车。”

“真是抱歉啊。”虽然被埋汰了，但不知为何大卫心里还是有些高兴，“那个，庆祝找回斯安威斯坦那天晚上……”大卫本想问皮拉勾住露西表现亲密的事，但不知如何开口。

“只是他想以前辈的身份揩油而已，醉了就马上把手伸过来，被我黑了，让他乖乖回去了。”

“这样啊。”大卫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露西用眼角瞥见这一幕，继续假装看着窗外，心里也不知什么滋味，一般来说她是不会这么费心地解释的。

“说起来，为什么不让我用魔法监视马克西姆呢，视觉连接的话只要触碰一下，我想不会引起任何怀疑。龙眼符文和间谍大师的硬币也可以作为备选方案。”陷入沉默后，大卫赶紧又找了个话题。

“别老惦记着你那破魔法了，数据你要怎么交给客户，口说无凭中间人会把报酬打给你？还有我说过很多次了吧，不想当小白鼠的话，就给我安分点。”

文森特（她说得对，但又不完全对。

大卫（没人问你意见。

（魔法可不是什么破玩意，它的发展与你们这的基础科学相比要更悠久，也更深入，唯一的缺陷恐怕是泛用和与社会的结合程度，但对个人来说这两个也并非缺陷。你要是听我的，现在开始闭关一年，出来直接成为夜之城统治者，完成你母亲的愿望，岂不美哉。

（……美你个头，研究你的基础科学去吧，我还有事要做。

（我就是来找你要书的，这是列表。

（……大卫扫了一眼，发现这些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知识范围，内容多是大脑神经与网络相关，恐怕得大学甚至更高级的学历才看得懂，心中登时有些唏嘘，更不想读书了。

就这样，分心二用的大卫和露西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最后跟着马克西姆来到了海伍德的卡鲁波酒吧，这里到处装饰着蓝色和紫色的led灯，倒是和turbo很像。白天的客人不多，为了避免引起怀疑，进去的只有负责行动的大卫和琦薇。

偷窃行动进行的很顺利，喝闷酒的马克西姆很快就把自己灌得半醉，趴在吧台上和酒保抱怨比赛里的黑幕，对开启隐形并强化了无声潜行的大卫毫无察觉。下一步，琦薇将大卫带回来的芯片插入一个便携式的数据终端开始复制钥匙。

然而运气今天并没有站在曼恩小队一边。一直监听马克西姆通讯的露西突然报告他接到了上级的紧急召唤。作为一个敬职的社畜，尽管嘴上咒骂，马克西姆还是叹了口气，挣扎着站起来准备结账。

“不好，来不及复制了。”琦薇看了眼进度，只有7%。

“可恶，计划改变，大卫你把车门打开，然后尽快把芯片插回去，丽贝卡，不管怎么做，总之争取点时间，露西尽快从车里把数据提取出来。”曼恩立即下达指令，称得上处惊不变。

“呀~”开完车门的大卫刚手忙脚乱地赶回酒吧，就看到丽贝卡把手里的饮料洒在马克西姆身上的一幕。那一声嗲里嗲气的惊呼，让深知丽贝卡平常凶暴模式的大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寻思这会不会演得太过了。

而事实证明大卫还是太天真了，当丽贝卡开始若有若无地擦起马克西姆学习场地，正准备发火的大块头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一边嘴硬的指责，一边却露出极度舒适的表情。

“愣着干嘛，快把芯片插回去。”经曼恩的提醒，大卫才停止看戏，把车钥匙物归原主，不过一歪头就能看到那小手牵大手的景象，对少年来说还是太刺激了，事情办完赶紧一溜烟跑去找露西。

坐到车后排，大卫先是偷看了几眼少女的背影，然后又脸红着移开目光，浑然忘了自己还是隐形状态根本不会被察觉。

“进展怎么样？”大卫抚摸着车里华贵的装饰，有钱人的享受让他叹为观止，两相一对比自己的车实在是……

“别搭话。”露西眼球内的电路好像灼烧一样，手指飞快地在操作终端上舞动，数据在她的脑机、终端与车载电脑间极速交互，“荒坂的安全系统真恶心。”

第一次看到露西以黑客状态全力以赴的大卫涌起一股想要帮上她忙的心情，不过很可惜他现在什么也做不到。不，或许有事情可以做。

“我来给你上增加智力和技能的buff，也不知道对黑客有没有帮助，总之试试看。”

“????????????”

“??????????????????”

“等一下……”在大卫的手掌抵上露西的后背时，少女心中一动，原本的注意力差点被打破，尽管多次调戏似地抚摸过大卫，但自己被有好感的男孩触碰却是两码事，眼看运算能力直线下降，突然露西又发现自己的情绪波动一下子消失不见了。这却是大卫继狐之狡黠后第二个法术机械化心智起了效果，它能让受术者思维变得更加理性和结构化，同时减少感情的影响，能有效增强智力类的技能。

“情况怎么样，这里已经拖不住了！”

“还剩一点。”露西冷静地回答，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思维确实比平时更加敏锐了，数十个密码矩阵在视网膜上不断闪烁切换，但时间还是不够。

“别动！”露西听到身后大卫再次念诵了一段咒文，然后抓住自己的肩膀，瞬间露西连同手里的中端和数据线一起消失不见。这时候，马克西姆正好一脸舒爽地从酒吧里走出来，还一脸****地朝丽贝卡摆摆手。

露西用余光看着马克西姆打开车门插入钥匙发动引擎，尽管两人只隔了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情况千钧一发，但在机械化心智的影响下，她依旧如同机器一般在副驾一动不动，直到红色的进度条走到最后一格，接着她轻轻拍了拍大卫搭在她肩上的手。

下一秒露西就惊讶地发觉视角仿佛虚拟世界里一样瞬间切换，自己来到了车子外的人行道上。

十多米外，马克西姆发动汽车扬长而去，而通讯频道中传来曼恩焦急的声音。

“喂，情况怎么样了？”

“一切ok，好险，差一点我们就要被发现了。我和露西绕个圈到店后面去，在那里会和。”伴随着装模作样的声音，露西的手被牵起带到一个角落里，尽管看不到少年的模样，但想必一定是一脸得意吧，或许是隐形的关系，又或许是机械化心智结束积累的情感回流，少女难得涌起一股安心的感觉，就这么任由他引领着自己，穿梭在两个人都不存在的孤立世界。

机械化心智（mechanusmind（万法大全

惑控系（胁迫[秩序、心灵影响]

等级：机械界2、术士/法师2

法术成分：v、s

施法时间：标准动作

距离：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