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屋内后，大卫有些拘束又十分好奇地打量起四周，虽说是第一次进女生的房间，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特别的，硬要说的话，就是比自己家里整洁一些，说老实话他挺意外的，超梦里单身住的朋克女孩随手乱扔的不在少数来着。另外不愧是威斯特布鲁克区，公寓的大小和内装要比圣多明哥厂房改造的集中式公寓高上几个级别，大卫不禁开始思考要租一间这样的房子需要多少钱。

“坐这边。”露西引大卫坐到一张充满科技感的黑色躺椅上，椅背上布有银色的电路模块和散热系统，看样式比荒坂塔的教学设备还要高级，不愧是赛博黑客。

“这是要干什么？”大卫躺下后又接过露西递来的超梦头环。

“要把那个割肾的建模搞出来，你忘了？”露西安置好大卫后自己也戴上超梦头环，坐到电脑前。

“在超梦里？”

“要说的话更像未剪辑的原片，但比那更简陋，我要把之前的录像转换成超梦格式，没有感官信号也没有情感分层，只有图像，主要是为了利用超梦编辑器自带的一些有用工具。”

“好厉害，你还有自己的剪辑设备？”

“只是发烧友的程度罢了，好了，看着你眼前的屏幕，准备连接，一，二，三——”

在一阵刺目的蓝光之后，大卫发觉自己来到了一个漆黑的空间里，和之前体验过的超梦完全不同，他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低下头，能看到一个淡蓝色的虚影，等了一会儿，在一堆马赛克中，另一个蓝色虚影浮现出来。

“露西？”

“是我。”只见她面前浮现出数个操作面板，在一阵数据流交互的闪烁中，昨天救护车内的场景在两人面前重现出来。

“超梦软件某种程度上能够自动补足摄像头没拍到的部分，”露西一边解释一边把黑人女性投影从多个角度逐渐补正，体型，穿着甚至皮肤上的纹身都完美的再现出来，所欠缺的只有一片马赛克面部了。

“非裔，脏辫用3号，镭射眼镜16号，嘴唇再涂厚一点，下巴在方一点……你觉得怎么样？好像还有点奇怪。”超梦附带的ai辅助捏人功能果然强大，很快女医师的面部就有了雏形。

“额头是不是要高一些，还有眉骨，看上去应该相当凶悍。”

“这样？”

“嗯，面颊也再高一些。”

就这样两人忙活了半天总算定了一稿发给曼恩。

——

“要喝点什么吗？不过我这里也只有啤酒。”

“啊，嗯，干杯。”工作完了的大卫靠在沙发上，有种学院生活里从未体验过的成就感，和那些麻木争取的分数不同，他喜欢这种感觉，就连手里的啤酒喝起来也畅快了一些。

露西慵懒得躺在他身后的飘窗上，习惯地又点上一支烟。

“唔？咳咳——！”正在吹瓶的大卫被烟味一刺激酒直接呛到了气管里，狼狈的咳嗽起来。

“喂，认真的吗？难道连喝酒也是第一次？”露西咯咯笑了起来，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在大卫面前露出的笑容已经超过近两个月的总和了。起初她对大卫的映像只是一个好事的荒坂纨绔子弟，等接触了之后才发觉是个异常天真的穷小子，尽管藏着一些秘密，但傻傻的捉弄起来非常有意思，或许比报复性的偷荒坂工作人员芯片更有意思。在这个城市不断积攒的压力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最后通过惊险的追逐，尽情释放了出来，让露西前所未有的放松，也对少年增添了不少好感。但当再次遇到对方，且大卫提出要加入赛博朋克时，露西的内心又是十分矛盾的，即希望对方成为伙伴，又不希望尚有其他选择的他踏入和自己一样的地狱。

“不是，我对酒精还好，只是不喜欢碳酸饮料和香烟。”

“现在居然还有这样的家伙吗？”

“我没骗你。”

“真土。你的衣服也是……来，脱掉。”

“哎？！干嘛？”

“好了啦，借我用下就是。”

“喂，等等，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