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床上纠缠的两道身影,张夏举起了手中的注射器。
强忍着疼痛,开始寻找能够下手的部位。
琪琪的酒鬼爸爸现在整个人仰面朝上,双手被箍的死死的无法动弹。
他身后的张父双脚死死的挂在他的双腿上,他被迫叉开了双腿。
整个人被气到发疯的张父撅成了一个弧形。
张夏但是面对的应该就是这种情况。
他小小的脑袋里,此时正回想着当时护士姐姐给自己打屁股针的场景。
只可惜打屁股针的时候,每次自己都遗憾的看不见。
而且现在眼前的酒鬼叔叔,貌似也打不到屁股上。
张夏似乎很遗憾,但是看着眼前酒鬼。
张夏聪明的大脑便开始了转动。
屁股是背面……那么正面是不是也能打针呢?
聪明的张夏自以为想到了答案。
紧接着,比划了没两下的张夏就犯了难,屁股有两半儿。
但是人…正面和背面,嗯~他不一样啊。
张夏小朋友犯难了……
直到…他注意到了对方微微凸起的小小鼓包……
自小被父母教育要有主见的张夏。
在这一刻,突然想起了无数条死在自己针下的毛毛虫们。
这个和毛毛虫似乎没有什么不同的样子……
张夏重拾信心。
因为给毛毛虫打针这件事,他很有心得体会。
于是,张夏果断的出针,向着酒鬼被撅成弧形的……身体中后偏下部扎去。
在张夏的记忆当中,当时应该是扎进了一个相对柔软的地方,似乎只比毛毛虫稍微要硬一些。
只是……
在扎进去后,张夏便看见眼前的酒鬼叔叔。
整个人如同发了疯一般的抖了起来。
从那双迷离的红色眼睛来看,眼前癫狂的酒鬼似乎又变回了那个腼腆的男人。
“不…不要~”张夏看见眼前的人双目血红的死死盯着自己。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想要表达什么,但是自己却听不清楚他说的话。
“叔叔!你病了,听我的话咱们打一针就好了,乖不疼的,一点也不疼……”
张夏说着那些给自己打屁股针的姐姐,当时安慰自己的话。
在说完之后,儿时的张夏怀着崇高的使命感,与正义感。
隔着裤子,张夏缓缓将针筒里的‘药剂’给琪琪的爸爸推了进去。
“┗|`o′|┛嗷~~”
在张夏将针头拔出来的时候,琪琪的爸爸已经很‘安详’的睡了过去。
嘴角的白沫代表着他睡的确实很安详……
张夏犹记得,在自己向老爸邀功的过程中,老爸那复杂到极点的眼神。
后来每当张夏回想起这件事的时候,总觉得如果当时要将这一幕拍下来后,老爸应该能获得奥斯卡最佳男演员的奖项。
震惊、焦虑、后怕、胆怯、感同身受的刺痛、拿不定主意的彷徨……等等。
再后来,张夏的老爸给120打了电话,当晚便将琪琪的父母双双的送进了医院。
事后没几天,在琪琪妈妈来张家哭诉了一番之后。
琪琪一家就消失在了张夏的生活当中了。
而那个立了大功的注射器,也被自己老爸没收。
张夏收获了人生中,最印象深刻的一顿毒打。
他不知道为什么做了好事,反而要被骂,要被打。
他至今还记得,那种柳条、扫帚、鞋底、擀面杖这四样生活小帮手,一起在自己屁股蛋上开会的名场面。
直到多年以后,张夏才在老爸的口中得知了真相。
当年张夏的一针,准确的扎进了那个酒鬼的鸡蛋里。
随后因注射器针管上来自各种毛毛虫的未知细菌和毒素。
导致琪琪的老爸在医院听到了……主刀医生演唱的一休哥主题曲。
格叽格叽…
事后没几天琪琪的妈妈单方面的和那个酒鬼离了婚,带着琪琪搬离了这个让人伤心的地方。
而睾绝酒神的故事,不知何时也在大院里传开了。
琪琪爸爸在大院里是待不下去了,就搬离了这里。
而自己家因为这件事情,砸锅卖铁赔偿了他4万块钱。
而同时家里也被迫收获了一间额外的屋子。
再后来…张夏在被迫戒掉给毛毛虫打针的爱好的同时,也一同戒掉了自己心中那该死的正义感。
而那个当医生的梦想也因此死掉了。
这也间接导致长大后的张夏,在赚了点钱后,转头就爱上了给小姐姐们打针的工作,并将其视为了自己的新梦想。
有时候……人能通过爱好挣钱…其实并不丢脸。
反而为了爱好而花钱的人,才要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所以这辈子的张夏觉得,在这个伟力归于自身的世界里。
他要在好好保护好自己打针爱好的同时…
也要好好的保护自己曾经被遗忘在脑后的正义感了。
毕竟哪个孩子在小的时候,不想当医生而是喜欢当病人呢?
张夏一边思考着自己的道,一边结束了吐纳,完成了今日份的早课。
在感受到自己的心境又有增长的同时,张夏面露微笑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有时候,能正视过去的自己也是一种成长。’
张夏起身伸了个拦腰,在心里默默的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