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夏停顿了片刻,让邓布利多思索其中的关系。
“这是一种成熟的思想,校长先生,历史告诉我们,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会有反抗,战争是无法被阻止的,而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张夏的声音逐渐的提高。
“底层的巫师需要了解社会运转的真相,以便于做出出于自己本性的选择。”
他面带思索的说道:
“有个伟大的人曾经说过这样一段话:战争的伟力之最深厚的根源,存在于民众之中。”
“争取战争胜利的唯一正确道路是充分动员和依靠群众,实行人民战争。”
这是教员先生的语录,他曾经指引着一代人,结束了落后挨打的动荡时期,成立了新的国家。
张夏一边回顾着这位伟人的生平,一边说道:
“而这世间最伟大的利益就在于——一个人,他能吃得饱、穿的暖、能睡个安稳觉,能挺直腰杆子。”
“韦斯莱一家应该是巫师界中少有真正正直的人,他们是纯血,而且是在魔法部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这个实权部门工作,他有能力通过自己的职位为自己谋取福利。”
“但是他家的生活很辛苦,我观察到他的小儿子罗恩的魔杖都是濒临报废的二手货,衣服也不是新的,这代表着他们家抵抗风险的能力很弱。”
“这一切的原因又是什么呢?仅仅因为他们都是好人?是纯血这杆大旗下的牺牲品吗?”
“作为根深蒂固的纯血家族的成员尚且如此,那么占比四分之三的麻瓜出身的巫师又当如何?校长先生。”
张夏语重心长的反问道,紧接着,没等邓布利多回答,他继续说道:
“是与那些腐败的、散发着恶臭的纯血家族成为一丘之貉?还是说靠着微薄的薪水每日活的浑浑噩噩?”
“或者说与斯内普教授的母亲艾琳·普林斯女士一样,只能选择一个麻瓜共度一生,她甚至还会被家暴!”
邓布利多也没有想到,张夏的‘内景’这个预言的法术居然能让他了解到这么多东西。
他愕然的看着滔滔不绝继续在他面前演讲的张夏,只见这个年轻人继续说道:
“我前两天了解了一个名词——古代魔法,在图书馆中,只有寥寥几本书里用少量的单词描述着这些伟力。”
“但是现如今,它几近失传,一部分被冠以黑魔法的名头,被少数纯血家族收藏,在这个超凡的世界,就连力量的获取都变得如此艰难。
很多临近毕业的学生们,连一个像样的铁甲咒都用不出来。”
“校长先生,您能告诉我,这一切的根源来自哪里吗?”
……
这一番话,在张夏离开后,让阿不思·邓布利多久久无法入眠。
一颗红色的种子,在不知何时,悄悄的在邓布利多的心中发芽生长。
已经年过百岁的阿不思·邓布利多太老了,时间消磨了他的锐气。
年少时改变这个世界的梦想,已经随着自己的妹妹一并埋入了墓地。
但是这次眼前这个异国年轻人的话,却再度撬动了他干涸的心田。
时间是这个世界给长者最大的智慧。
但同样也是最大的牢笼。
他可能看不见更多的未来了。
只是在张夏的身上,他看到了另一个白发男人的影子。
同样是着名的预言家,同样的才华横溢且都有崇高的理想。
同样也很会洞察人心,并将自己的真实想法隐藏起来。
但是……他的选择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不是吗?
他不想折腾,也折腾不动了。
而伏地魔的路,注定是错误的……
今晚发生的一切,他不知道张夏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正义?或者邪恶。
他只是知道……
个人英雄主义的凤凰社打不过卷土重来的伏地魔。
但是,或许……人民的汪洋大海可以做到。
只要张夏能够贯彻他说过的话。
堂堂正正的胜利,或许并不是遥不可及的。
再加上……
通过这些年以他国际巫师联合会主席身份查到的资料来看。
异人这个圈子里,天师的身份,对于这个年轻人来说,可要比魔法部部长要重要的多。
天师……
‘看来得给塔伯写封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