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嫁妆和赏赐之物,皇上还派遣了颇有分量的赐婚仪仗队伍送嫁,宁娴册封宁安县主,送嫁队伍带着圣旨一路随行。
待宁娴与南越王世子大婚之后,一部分人作为宁安县主陪嫁留在南越,一部分回京复旨。
离别在即,与宁府有所交情的各府上,女眷们纷纷上门添妆祝福。
谢云姝备了厚礼亲自上门。
宁家女眷众人相迎见礼,谢云姝摆摆手笑道:“今日本宫特意过来与宁小姐说说话,不必多礼,只当家常一见便是。”
宁夫人点点头,心中感激:“是,多谢太子妃!太子妃最是有福了,这般有心,叫我们娴儿沾沾福气,更是太子妃的大恩了!”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
谢云姝笑道:“宁夫人谦虚,宁小姐这般出色,定有上天庇佑!”
“是,借太子妃吉言。”
宁娴请谢云姝闺房小坐,宁夫人等识趣,并未跟上。
屏退左右,二人单独相对而坐。
宁娴抬眸,只唤得一声“太子妃”眸中隐有泪意,声音也带了哽咽。
原本她与谢云姝关系算不得亲近,哪怕后来大家一起共事,谢云姝也与方慕柳、柳雪芝她们更加亲近,加上又有窦南双主动与她交好,常常有意无意在她面前说些关于谢云姝的酸话,潜移默化之下,多多少少也受些影响。
谁知窦南双才是包藏祸心的那个,谢云姝反而主动助她颇多,尤其前一阵子因为华庭郡主与四皇子大婚之事,彼此来往更多,宁娴与谢云姝也愈加熟悉起来。
她抬帕拭了拭眼角,有些不太好意思笑笑:“让太子妃看笑话了,我以为自个心里已经平平静静接受了此事,谁知事到临头,还是会难过。太子妃,我舍不得我爹我娘、舍不得京城”
一想到此一别就是永别,宁娴眼泪没能忍住,滴在了手背。
谢云姝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你不舍,这是人之常情,是你重情重义,谁会笑话你?不过,也别太难过,这将来的事儿,可说不准,总能再回来的。”
宁娴一怔,勉强笑笑:“多谢太子妃!”
她只当这是安慰,虽然没有什么实质用处,但情绪正敏感之际听了这般话,心里多少还是轻松了些许。
谢云姝只当她听进去了,继续道:“父皇有心与南越交好,此次陪嫁队伍中,有诸多工匠与士子,书籍、工具、种子亦数量甚大。将来两边交往越来越频繁,隔几年回京一趟,又算什么呢?”
宁娴心中一动,猛地抬头,又惊又喜不敢置信看着谢云姝。
谢云姝微微一笑,目光直白,仿佛在鼓励宁娴坚定她心中的想法。
宁娴的心忍不住骤跳鼓动起来,“太子妃说的极是,太子妃放心,我到了南越,定会竭尽全力促成两国相交越来越好。”
谢云姝点头微笑:“你本来便聪慧,南越亦有心,当是不难。到时把路好好修一修,从南越直通京城修一条便于出行的宽阔官道,缩短往来路途时间,往返方便,回京自然也不是难事。太子爷看地图,心下估算,若是改进现有道路,南越与京城来往路途所需时日能减三分之一以上。这话你心里记着便好,先不要与旁人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