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嬷嬷心中有怨,更有失望。
第二天,孙夫人领着不情不愿的孙芳菲来到东宫,谢云姝的神色不太好看。
孙芳菲也有些生气,觉得她这分明是拿乔,故意摆脸色给自己看。
若不是母亲押着她,她定要立刻甩手离开。
什么东宫、什么太子妃,别说,她还真的是不害怕。
有孙家,有宫里的淑妃娘娘和大皇子,太子妃难道还当真敢把她如何不成?
母亲逼迫,孙芳菲不得不低头赔不是。
谢云姝可不惯着她,似笑非笑道:“孙小姐若是不愿意,大可不必如此勉强自己,孙小姐不觉别扭,本宫看着还别扭呢!”
孙芳菲绷着脸不说话。
孙夫人心里暗恼,不得不面上赔笑:“太子妃这话,臣妇和小女可当不起,臣妇与小女自然是诚心诚意道歉,小女在家时被老夫人和老太爷教训了,昨日还跪了佛堂,因此显得有些憔悴,断断不是勉强。还请太子妃勿怪。”
谢云姝一笑:“原来如此!本宫就说呢,孙小姐到底是大家闺秀、名门贵女,岂能这点儿教养和规矩都不懂?”
孙芳菲气息都急促了。
谢云姝:“既然孙夫人和孙小姐诚心诚意道歉,本宫便接受了。孙小姐,本宫多说一句,以前的事儿,从今日起既往不咎,孙小姐也要谨记在心才好,往后可莫要再犯糊涂了,若是再有,纵然太子爷仁慈,心胸宽容,本宫眼中却容不得。那时候就不太好说了。”
孙芳菲咬着牙:“太子妃放心”
孙夫人简直提心吊胆,生怕孙芳菲又说出什么不好听的来,很快便告辞,带着孙芳菲离开了。
谢云姝并未挽留。
尤姑姑送她二人离开,客客气气道:“孙夫人有所不知,今儿太子妃得到平北侯府传来的消息,说是侯府的老太太知晓了此事气病了,昨儿便开始请医问药的,阖府上下这会儿都揪着心呢。太子妃素来与老太太亲近,得知此事十分有心,特意打发了安彤回去探望,见了孙夫人和孙小姐,少不得有些走神”
孙夫人心里更叫个憋屈,面皮不受控制的有些臊红。
她心虚啊。
错怪了太子妃。
本以为太子妃是故意给脸色,没想到这会儿谢府老太太竟气病了。
孙芳菲却是恨不得尖叫,谁知道那老太婆是不是真的病了?还不是谢家人说什么是什么!谁还能跑到平北侯府里验看去?
母女俩上了马车,孙芳菲便忿忿吐槽起来,孙夫人简直心累,“即便那老太太是假装气病了那又如何?外人也只会说此事是你的错。菲儿,为了方家那根本不把你放在心上的男子,你自己算算自己做了多少错事?若再有一回,娘也管不着你了!”
她私下里不知多少回去“偶遇”人家,不知多少回甚至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找上门去,结果人家都压根儿不搭理她,她怎么还这么固执?
天底下便没有旁人了吗?
如今闹成这样,只怕还真是难寻了,至少在京城里是如此。
孙芳菲咬咬唇,泪珠一滴一滴滴落,少年慕艾,情窦初开时动了心,一眼便是刻骨,越是得不到越是不甘心,终究由痴入魔。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变得如此。
只知道想要改变只怕是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