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哭天喊地,对着薛夫人一口一个“姐姐!”的唤着,声泪俱下:“姐姐为何如此狠心?即便姐姐对老爷毫无感情了,也不为大小姐想想吗?老爷好歹是大小姐的爹呀!老爷从未忘记姐姐和大小姐,姐姐和大小姐在扬州老宅享福,妾身跟在老爷身边是为了照顾老爷、伺候老爷,姐姐便这般怨气冲天撒?子、污蔑老爷,叫老爷情何以堪!因为姐姐没生下儿子,老爷这才接了妾身进门,妾身进门之后对姐姐恭敬有加,姐姐为何这般污蔑老爷,甚至不惜对簿公堂!姐姐好狠的心!”
薛夫人气得七窍生烟:“一派胡言!你这毒妇!”
薛珍珍冷笑:“云氏,京城虽与扬州相隔千里,可府尹大人派人前往扬州查访,你以为查不出来吗?由得你信口雌黄、颠倒黑白?我便问你,你跟在我爹身边,京城宅子里那些奴才下人们是唤你姨娘还是夫人?你外出交际的时候,是姨娘还是夫人?不,这话错了,一个姨娘,可没有资格在外头交际,你呢?你可出过门?这不是以妾为妻是什么?你打量谁是傻子呢!我娘便是没生出儿子那又如何?我便是我薛家的后人,也是唯一的继承人,将来自然也是招赘上门的,有什么问题吗?”
薛夫人道:“珍珍说的没错!毛恪守想要毛家的后人,有本事便不要入赘我薛家啊!他既然入赘了我薛家,还惦记着毛家做什么?又想入赘要我薛家的银子、在我薛家享福,又想继承他毛家的香火,世上哪有如此便宜的事儿?便是大宣律例也不容他如此!他将我母女囚禁老宅,这些年来我母女俩不见天日,生不如死,还敢说留我们在扬州享福?他还是个人吗!”
薛夫人上前抓起云氏的手,露出她手腕上一只羊脂白玉镯子,大声道:“这支羊脂白玉镯是我娘留给我的东西啊,是我薛家的传家宝,我薛家上了年纪的族人都见我娘戴过、人人都认识,却被你抢夺了去!除了这个,这些年你和毛昭蓉你们母女俩抢了我们多少东西?许多珍贵首饰我薛家族人都认识,你赖不掉!你还有何话可说?若非毛恪守忘恩负义、歹毒狡诈,我母女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何必要闹个鱼死网破!云氏,你的垂死挣扎,没用!”
云氏左躲右闪,狼狈不堪,百姓们听得却是义愤填膺,纷纷指责。
也有人看不惯薛家母女,吐槽薛家母女太强势了,一点儿不给男人面子,怪不得不得男人喜欢,落得这样下场,她们应该好好反思反思!没想到居然还上衙门告状来了,这种女人谁敢娶啊?
再说了,人家这妾室说的也没错,这妇人也就罢了,这少女怎么一点儿也不念父女之情,当真是冷血无情、完全被她母亲给教坏了呀,只怕将来婚姻也是艰难,活该一辈子不幸呢
这人说完,周围居然还有零星附和。
一名中年妇人闻言忍不住瞅了他们两眼,连嘲带讽道:“你们这些男人可真有意思,人家薛夫人当初是要招赘的,有那骨气有本事别入赘当上门女婿啊!既入赘了那便天经地义应当以人家女方为主,女方便是强势些又如何?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入赘了还想把人家的银子家产都裹了去?敢情什么好事儿都归他了?哎哟,这可真敢想!这叫什么?这就叫不要脸啊!”
“就是,可不就是不要脸!”
“不但不要脸,且还心毒,简直忘恩负义、贪得无厌!”
妇人们纷纷嘲笑,那振振有词吐槽的男子终是禁受不住这样的目光,灰溜溜的离开了。
顺天府尹命人拿了毛家下人们一审,再有街坊邻居也有作证,的确没有人知道薛夫人母女的存在,云氏出入都是以毛夫人的名义,以妾为妻坐实了。
薛夫人要求和离,将薛家的财产尽数收回。
顺天府尹按律准了。云氏和毛恪守入狱,判了个流放西南。
毛恪守面如死灰,瞪薛夫人的目光仿佛淬了毒。云氏则哭天喊地、要死要活!
早知今日,她当初就不要做什么毛夫人了啊!哪怕做个妾室,薛夫人也根本没有发难的理由啊!
当初为什么鬼迷心窍就非要当毛夫人呢?这下子,可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