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一点，陆羽好像一道亮光掠过自己的脑海，他悟了。

怪不得有势力想争夺大国师之位，原来国师还可以推行某种教派。如果成功催生与此教派信仰相关的能力，岂不是可以更加强化教派？进而形成正向循环，教派越强，天柱的衍化能力也会越强，然后再促进教派的成长，然后衍化能力再继续变强。

哇，原来这才是大国师的正确打开方式。

陆羽一时间浮想联翩。

关于衍化能力，陆羽心中已经有数了，女儿国这个能力太弱，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如果能基于镇灵观改变或者增加衍化能力，那想想都让陆羽振奋。

这个事先记下，后续再仔细考虑一下应该怎么操作。

还剩最后一项，也是最关键的一项能力，根本法则之力。

这才是天柱碎片最不可替代的核心威能。

要知道所有天柱碎片都来自于唯一的至高天柱，而至高天柱囊括世间万法，是这个世界得以存在的根基。

自从天柱崩塌之后，分裂断碎的每一块天柱碎片也都继承了至少一项法则。

陆羽心念一动，一股明悟立刻浮上心头。

“法则之力有缺失，暂时无法动用。”陆羽心中浮现的这段话让他一愣，还能这样？怪不得雨亲王这么着急，总觉得楼兰马上就有覆国之危。

该不会是前任大国师的死也跟此有关吧？陆羽心中嘀咕，得想办法弄清楚原因，法则缺失这可是个要命的事。

按道理来说天柱碎片的本质就在于其所容纳的法则之力。如果法则缺失，天柱应该无力吞吐柱世之力，甚至很快就失去神异之处，渐渐崩裂消散，才是正常情况。

不对劲，这事得仔细探究一下。

陆羽从天柱之灵处无法获得关于根本法则的更多信息，他很快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办法。

陆羽的意识瞬间与天柱之灵交融，他在脑海中“睁开”了眼睛，果然，他又一次看到了王宫地底的天柱本体。

陆羽的意识立刻看向天柱前的那个老者。

“老柱国？我是新任大国师陆羽。”陆羽的意识通过天柱之灵开始呼唤与天柱完全融合的老柱国。

良久之后，陆羽几乎都要失去耐心之际，他的意识“听到”了某种声音。

“……见过大国师。请原谅老朽不能见礼。”一道垂垂老矣的声音在天柱内回响。

“无妨。我想跟老柱国打听个事。楼兰天柱的根本法则为何会缺失？”陆羽也不废话，直接问正题。

“……请恕老朽不能明言。此乃楼兰的最高机密，哪怕王室之中，甚至女王殿下也不知晓。”老者的声音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若非老朽闭了死关，不惜一死融入天柱，恐怕也无从得知这件秘密。”

陆羽有些不满，“这怎么？老柱国是不信任本座么？”

“非也非也。大国师恕罪，绝非老朽不信任殿下。只是这项秘密是被超出楼兰天柱阶位的存在所封锁，即便是天柱本身也无法违背，老朽现在基本已经被天柱同化，虽然知道这项秘密，却同样受困于法则，无法向任何意识转述。”

“但大国师尽管放心，楼兰天柱的法则之力虽然缺失，但并非毁灭。对于天柱的存续与释放威能，乃至后续晋升都没有任何影响。”

陆羽听明白了，敢情是天柱被不知道什么存在加密了，天柱知道秘密，但没有秘钥就无法讲述这个秘密。

这事有点意思。别看楼兰这个国家不大，秘密还不少。

陆羽又琢磨了一会，倒是不着急探求法则本身了，只要天柱不会突然崩解就好。

虽然暂时无法使用根本法则之力。但天柱本身的存在也足够强大。

尤其是每日吞吐的柱世之力，陆羽沐浴其间，可以不断强化自身的肉体和神魂。当然，他也可以用这些柱世之力温养其他天柱碎片。比如宝具镇妖塔。

他感应了一下脑海中的镇妖塔，如果按照柱世之力的浓度推算，楼兰天柱目前是四转阶位，镇妖塔当前最多一转左右。当然，这是因为镇妖塔被师父封印了绝大部分威能。陆羽能感觉到，镇妖塔全盛时期，一定远超楼兰天柱，但具体达到几转就不好说了。

可以考虑在提升自己柱师修为的同时，也一并温养镇妖塔，反正楼兰天柱会持续吞吐浓郁的柱世之力，放着不用也是浪费。

陆羽坐言起行，立刻开始修行。

随着他放松身心，陆羽盘坐的身躯竟然渐渐浮至半空，明显的柱世之力在他身体附近涌动，而他像是坐在由柱世之力织就的海潮之中，随着潮汐不断的翻转滚动。

但陆羽却不觉有异，完全沉浸其中。

镇妖塔中，一片乳白色的云雾从山底开始逐步蔓延，向着被灰雾盘踞的山道上一点一点涌去。

良久，陆羽睁开眼，缓缓的半空中落到地面，仍然维持盘坐之姿。

他眼中露出兴奋的光芒，比想象中还要快一些。

如果持续在如此浓郁的柱世之力中修行，他能感觉到镇妖塔正在以非常快的速度恢复。

如果不出意外，就这样再修行一段时间，镇妖塔就可以恢复二转阶位，逐渐解除被师父封印的威能。

如果楼兰天柱能够晋升五转，这个效率还能大幅提高。

说起来，楼兰天柱距离五转还有多远？

陆羽心念一动，天柱之灵即刻反馈。

感知着脑海中浮现的信息，陆羽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楼兰国的人口正在持续下降？能够滋养天柱的人气也在不断下跌？如果按照当前的趋势推算，楼兰天柱晋升五转，需要长达三百年。但如果楼兰人口进一步跌破警戒线，楼兰天柱的晋升将变为一段极为漫长的时光，以人类的眼光来看，无限接近停滞。

唔，有点麻烦啊。

陆羽意识到，这个大国师不是那么好当的。

但不管怎么说，今日获得的信息必将为明日的陆羽提供充分的前进动力。他已经有了一些想法，关于未来的行动。

毕竟，掌控了楼兰天柱之后，陆羽逐渐理解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