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一路走好!”
……
听到最后的结论是松本清长管理官,之前在小百合老师的婚礼上和管理官本人有过近距离接触、但今天完全没得到回应的小兰和明美都表示同意。
也直观地反馈给了安室透,酒厂这个策略是多么异想天开。
“我没有办法。”安室透耸耸肩,表示不背这个锅。
“计划是琴酒一手设计的。”
“你是没有办法,还是想借机钻个空子?”远山夜一问,“这是个抓获酒厂人员的好机会吧?”
就像最早的那次合作,电玩公司的爆炸案一样。
同样参与了对龙舌兰的逮捕的工藤新一也一脸兴奋。
但安室透沉吟半天,才摇了摇头。
“远山,还有工藤君,你们应该知道,要端掉酒厂,不是一个一个把人抓起来就万事大吉的。”
“这里面还牵扯到了太多的人和势力……”
“是那个名单吧?”远山夜一说,“据说有政界要员,还有警方高层人士。”
“公安先生因为这个而有所顾虑?”
“你们不就是保护这个国家的安全的吗?”
明美在旁边拉了拉他,但远山夜一有点上头了,说话越发不管不顾。
“我有时候也挺不明白你的,卧底卧底,都快卧成主管了吧?你是抓了多少酒厂干部,还是挫败了他们多少次阴谋?”
“把人一个一个抓起来,压缩他们的生存空间为什么不行?”
“你还真想等酒厂开30周年年会的时候调动大军,连上带下一家人整整齐齐地一锅端啊?”
“在你们这种拖延和姑息下,又有多少无辜的民众会受害,多少政客、警察、科学家会被他们威胁,被迫合作,你们有没有算过?”
“他们就像蟑螂一样,不停地滚,不停地生,窝子只会变得越来越大,你一个都不碰,是打算达成十八世同堂成就再出手吗?”
……其实他说的挺有道理的,旁边的人都在想。
但强忍住不笑就已经很困难了。
脑补了一下酒厂像一窝越滚越大的蟑螂,所有人的表情都相当滑稽和扭曲。
安室透咖啡色的脸上有点发红,只是因为肤色才不太明显。
“远山,你冷静点听我说……”
“我觉得我挺冷静的。”远山夜一打断了他,“你看,我没有用圣人的标准要求你们。”
“我知道你们在下一盘大棋,不能冒冒失失的见一个抓一个。”
“但是这次的人真的不能抓吗?他们的行动,就不能破坏吗?”
“你要保护的是谁?名单上的人?”
“远山!”安室透叫了起来,“别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正直,嫉恶如仇,不畏权贵!”
“那个名单,我是一定会搞到手的!名单上的人,不管该定什么罪,一个都跑不掉!”
“但就是不能把那个假松本,还有那些人统统抓起来……你猜要是有这么大的惊扰,酒厂剩下的人会不会全都钻地洞,跑到你找都找不到的地方去?”
“除恶务尽,这个道理你也懂吧?你说说接下来要怎么办?如何把逃亡的那些人全都抓到?”
远山夜一顿了一下,却不像被问住了。
“通缉啊!”他说,“有名单上的那些高层人士,还担心不知道酒厂成员的体貌特征吗?”
“还有酒厂的据点,不能提取指纹和DNA吗?”
……这么一想,好像一直被通缉的高远,警方也从来没用他的指纹或者其他信息搜查过。
主打一个跑就跑了,下次再见。
跟当初中森警官追捕怪盗基德有异曲同工之妙。
“……抱歉,是我想得草率了。”远山夜一诚恳地说。
“我这才想起来,霓虹的公安和霓虹的警察一样,在追捕这方面是真的拉胯啊!”
安室透的眼神一动,连瞳孔都缩小了。
好像被真的激怒了一般。
但比起方才的喊叫,他反而变得平静下来,只是语气冷得能冻死人。
“对这种指责,我无话可说。”
“霓虹的种种弊端由来已久,单凭我的力量,或者再加上你那位金表组的大少爷,也无法马上解决。”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顾虑还不在于此。”
“远山,有些事你说得很对,就像琴酒,哪怕他跑到天涯海角,只要我决心揪他出来,我还是做得到的。”
“可以说,酒厂从boss以下的成员,我都能这样盯死他们,一个个地抓回来。”
“哪怕要耗上一辈子的时间也在所不惜。”
“但是,那个神秘的boss……我不确定有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哪怕是知道他在哪儿……”
“他才是酒厂的根,只要没有将他拔起来,过一段时间,他就有可能另起炉灶。”
“那也不是你想看到的……”
“不是我们任何人想看到的。”远山夜一接上来说。
在两个人都发泄过后,他意识到了安室透、或者说公安的难为之处。
局面就是这么个局面,一代代的卧底前赴后继卧进去,查到的信息也不算少,唯独摸不到真正的幕后黑手。
要先收网斩断黑手向四面八方伸出来的触手呢,不但引起各界动荡,甚至公安和警察联合行动都不一定可靠。
于公于私,安室透他那是不想收网吗?
他是一名具有荣誉感和责任感的公安,而且,他的发小和战友,也是担任卧底的时候牺牲在酒厂里的。
他一定比谁都渴望着将这个庞大邪恶的黑暗组织连根拔起,彻底焚毁的那一刻。
“对不起,安室,”远山夜一由衷地说,“是我太冲动了。”
“要怎么做,我听你的。”
安室透一脸“跟哈士奇能怎么生气”的表情,苦笑着拍了下他肩膀。
“你这家伙,就是不听别人把话说完。”
“我说过什么也不做,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假松本得意吗?”
……
“这就是你们公安的审讯室?”远山夜一环顾着室内,一脸嫌弃,“连个电椅都没有!”
正好整以暇坐在他对面的安室透,突然被口水呛到,咳嗽起来。
“咳咳……我就知道,你这家伙没什么正经的……”
“没办法,”远山夜一耸耸肩,“某位公安大爷要卖关子,特意叫我到这种地方来,又什么都不跟我说。”
安定透咳嗽完,就恢复了那种谜语人的表情,笑容若隐若现。
“过一会你就知道了。”
他们没有等太久。
房间门一开,几名公安浑身戒备地押进了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
看样子那身影步履不稳,好像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
他头上戴着黑色头套,双手也被电子手铐反铐在背后。
就这样被放在审讯室中央的椅子上,加以严密的约束。
向后退去的公安们才像是略松了一口气。
“那么,请允许我来介绍一下。”
说话的不是安室透,而是随着押送人员进来的风见裕也。
“这位就是组织的精英干部,代号——”
“爱尔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