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那条游轮整整3个小时都在海上,这种封闭环境下还抓不住人的话,负责人应该引咎辞职了吧?”
“还有那颗漆黑之星……”
明智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的话。
“所以,你知不知道远山现在在哪里?”
“谁?哦!……”剑持警部拍了拍脑袋,“远山啊!不是说他当场抓到了怪盗基德,但是被基德反咬一口,两个人就都被带回来审查了……”
“明智警视,我正想跟你说呢,远山好歹也是我们一课聘请的顾问吧?三课这么做,是不是……”
因为人微言轻,面对某些明显的不公也只能发发牢骚的大叔,在看清自家年轻上司的表情后住了口。
哇,不会吧?……
明智警视也有生气的时候……
日常被明智阴阳怪气挖苦的剑持警部,顿时觉得那都不算什么。
对了,这次事件,三课是谁负责来着?……
他要倒霉了……
……
在前往搜查三课的走廊上,明智碰到了主管强行犯搜查三系的管理官,松本清长。
“事关我们一课的名誉。”松本管理官这么简洁地说道。
明智会意地点了点头。
前往三课的一个人就变成了两个人。
刚走到三课课长平田的办公室门外,又看到那里也站着两个人。
逆光之下只看到身材曼妙,应该是女性。
“办公室的门是锁的。妃律师,我们……”走近前时,刚好听到年轻的女性这么说道。
而后两名女性都看到了新来的人,彼此点头致意。
“请问……”
“我们是搜查一课的,来找平田课长有点事。”明智简单地自我介绍,同时也看到了稍年长一些的女性,领口上佩戴着律师的徽章。
“我是妃法律事务所的独立律师,妃英理。”年纪不到4岁,形象十分干练的女性自我介绍道,“这是我的助手,栗山绿。”
同时也掏出名片,递给明智二人。
明智只扫了一眼名片上的履历就温和地笑起来。
“这么说,妃律师是我的前辈学姐了。”
“哦?”妃英理眨了眨眼,“东大法学部毕业?你是明智警视?”
“明智健悟。”明智以面对女性特有的仪态微微躬身,又介绍了身旁的松本管理官。
“那么请问妃学姐,来这里的目的是……”
彼此都是东京都区内,自己专业圈子里的知名人士,对于人际关系也并非没有耳闻。
想到妃英理是毛利小五郎的分居妻子,明智心里多少增长了一点希望。
果然,妃英理以一种律师特有的强势口吻说:“我的当事人在事件中被三课相关警务人员非法扣留,我是来找他们交涉的。”
“那么,您的当事人是?”明智忍着笑继续问道。
“黑猫侦探社社长,远山夜一先生。”
……
因为迟迟等不来平田课长,明智一行人转头去了三课专门为怪盗基德成立的搜查本部。
面对一课的两位管理官,和一位明显来者不善的著名律师,负责人茶木神太郎感到了莫名的压力。
固然这次能抓到怪盗基德,整个三课都算是挺起了腰杆。
但怪盗基德居然是个未成年的高中生,而且,他除了承认自己的身份,其余的内情都缄口不言,也实在是够令人头疼的。
这种时候,要是被天天鼻孔朝天的一课逮到了把柄……
茶木管理官觉得,自己能不能顺利退休都不好说。
因此在妃英理提到“远山夜一”的时候,立刻就拍大腿下定了决心。
那个侦探,是中森下令抓的,又不是他茶木抓的。
虽然怪盗基德,那个高中生黑羽一口咬定,那个侦探有更深的背景,但他也没有证据不是吗?
中森看那个侦探不顺眼,才会一直扣着他又不去审,他茶木为什么要背这个锅?
还不如,借此卖给搜查一课一个面子……
“茶木管理官?茶木管理官!”
在一声声呼唤之下,茶木终于从沉思中缓过神来。
刚好听到妃英理仍然抑扬顿挫地说着:“……我当事人的行为记录一向良好,在这之前,还曾经协助警方解决了很多事件,其中不乏杀人预备事件……”
“是的,”明智点头道,“我可以以个人名义作证。”
“我也可以。”松本管理官接上来,“在我女儿的婚礼现场,远山先生就和他的助手林小姐一起制止了那个人渣高杉俊彦对我女儿的侵害。”
“可以说当时参加婚礼的人,我搜查一课的同事们都是证明。”
尽管和眼前的两人是平级,茶木管理官还是有些暗中腿软。
听这意思,你们还想把整个搜查一课都拉过来不成?……
“此外,从官方的角度说,”像是听到他心声的明智继续道,“远山先生还是我们搜查一课聘请的特别顾问,有警视总监签发的聘任书的。”
“搜查三课要扣押兄弟部门的任职人员,至少也应该打声招呼。”松本管理官说。
无可奈何的茶木管理官,赶紧拍着手嘿嘿笑起来。
“哪儿的话,哪儿的话!我们怎么可能扣押远山先生,只是例行做个笔录而已。”
“据我所知,当时在赛莉莎白皇后号上的客人,都已经在凌晨2:以前做完了笔录。”
妃英理反驳道。
“只有远山先生没有回家,手机也一直打不通。”
茶木管理官为难地挠了挠头,一时脑抽,甚至想能不能干脆耍赖,按人员失踪处理。
明智看着他推了下眼镜。
“如果茶木管理官确定远山不在三课,我们可以作为失踪人口处理,现在就在东京都范围内展开搜索。”
“啊?啊……不,等等!”茶木管理官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么离谱,慌慌张张地叫道。
“中森!中森!”
被叫来的中森警部,因为一直还在跟黑羽快斗死磕,脸上仍然带着凶狠的神色。
但在面前这莫名其妙的人员组合下渐渐转为了迷惑。
“中森,远山先生的笔录做完了没有?”
茶木管理官说这话时使的眼色,掉地上都能炒盘菜了,然而中森警部死硬着不肯买账。
“管理官,没有证据可以证明那个人是无辜的,他既然可以易容,那就很难说怪盗基德究竟是谁……”
“这位中森警官所说的‘证据’,就是想要远山先生亲口承认自己是怪盗基德的供词吗?”
妃英理严厉地打断了他。
“否则的话,你只要随便调查一下,就会发现以往怪盗基德作案的时间,远山先生都有不在场的证明。”
“远山先生是半年之前从英国入境霓虹的,在此之前根本没有在霓虹的生活经历。”
“你连这样明显的证据都置之不理,非要陷他入罪,那我很怀疑你们有没有采取什么非法手段,向无故被扣押的他套取供词!”
“什、什么!”中森警部气得要跳脚了,“你说我刑讯逼供吗?”
我要是能刑讯逼供我早就把那个黑羽小子揍一顿了好吗?
“行了,中森!”茶木管理官听得头都大了,不知再拖下去,这位女王一般的律师还会说出什么可怕的话来。
“笔录做好了就放人,别拖拖拉拉的!”
面对顶头上司的威压,中森警部咬着牙掏出了那间留置室的钥匙。
明智二话没说就冲在了前头。
结果房间打开,几个人一时竟没看到远山夜一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