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惊人，短短三天半就能从这样的伤势中基本痊愈。尽管在灵核的影响下，即使是拥有非身体改造类幻灵的灵能者，身体素质也多少会强于普通人，但是能达到你这种水准的还是相当少见。一般情况下，至少也得需要一周左右啊。”

病床旁，身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手里拿着检测单啧啧称奇，身边看上去画风圆润可爱的医用机器人则是她的幻灵。

“陶琳姐，意思是说我可以出院了吗？”

住院的第四天，早已拆除绷带的李寒昱穿着病服坐在床头，十分渴望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嗯，去旁边换身衣服就滚蛋吧，送你的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女医生陶琳点点头，眼睛依然盯着手里的单子，“嘛，你如果想要直接在这里换，我也不会介意就是了。”

李寒昱拿起衣服，灰溜溜地跑进了卫生间。

第二天他刚醒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无法动弹，是陶医生的幻灵在照顾他的起居，例如替他擦拭身体、帮助他解手等等。但是，由于幻灵无法离开自己的主人太远，再加上需要观察伤者的情况，陶琳经常会就这么站在一旁看着他们。

明明不是她在亲手照料，却还要承受她视线的凌辱，这种除了羞耻外也只剩下羞耻的体验李寒昱是再也不想经历第二遍了。

幸好，到了第三天的时候，他就基本恢复了行动能力。

换好衣服，向陶医生打过招呼后，李寒昱走出医务处的大门，久违地吸收到了室外的新鲜空气。

说是医务处，这里其实更像是个小型医院，拥有一个招待用的前台以及好几间病房、设施房等，甚至还有手术台和急救室。听说，有时候连一些其他组织的灵能者受伤后都会被送来这里治愈。

只谈阳江区这个范围，陶琳大概在整个灵能者圈子里都算是声名赫赫。

医务处的大门口，李寒昱遇到了一位意料之外的人物。

“我来带路。”

明媚的阳光下，淡金色的长发熠熠生辉，陈灵曦俏生生地站在门口的台阶下。

“那个……谢谢。”

虽然名义上是南城大学内属的一个学院，但是这个学院的建址并不在南城大学的任何一个校区内，而是完完全全地独立了出去。而且，它的占地面积也相当大，没有人带路的话，李寒昱还真有可能在这里面绕半天。

风光景致的校园内，两个人并肩同行，沉默地走了一路。

正值中午，学院内到处有零零散散的行人，李寒昱明显从中感受到了许多惊异的目光。

他怀疑其中有几道眼神中甚至藏着杀意，看得他脊背发凉，不禁盘算着回头研究研究这个校园里有哪些适合杀人抛尸的地方，他需要在走夜路的时候避免经过那里。

走了一会儿，李寒昱小心翼翼地观察起了身旁的陈灵曦，少女圆润的头顶刚好稍稍超过身高一米七八的他的肩膀。她双手交放在身前，微微地低着头，长长的金发飘逸地摆动着，只能从发丝间隐隐窥见那张精致的面孔。

李寒昱感觉，她虽然还是保持着鲜明的距离感，但好像没有跟一开始那样躲着自己了。

“呐，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我可以直接叫你灵曦吗？”他用尽可能温和的声调问道。

“嗯。”陈灵曦轻轻点头，又摇了摇头，“不是同事，是同学。”

“诶，你已经大三了？”李寒昱倍感惊讶，倒不是陈灵曦有多显幼，而是她仿佛自然而然地就会给人以一种“少女”的感觉和氛围。

“不是，大一，你也是大一。”说着，陈灵曦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我们同班。”

“原来如此……好像确实是这样来着。”李寒昱一瞬间失去了表情，感时伤怀地凝视着这片从头到尾都在给他带来悲伤的土地。

“没关系，课很少的。”陈灵曦关怀地安慰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