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有错!”胤禛不再强撑着已经丢掉的脸了,放下马蹄袖跪了下来,“请贵母妃责罚!”
温皙浓浓一哼,还知道不好意思呀?做那事儿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不好意思了?!
果然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咳咳!”康熙连忙又咳嗽了两声,“行了!老四去接你福晋吧!”
有康熙解了围,四阿哥立刻遁逃。
待左右都屏退了,康熙面露埋怨之色,“你也是的,什么话要从嘴巴里说出来!”
温皙侧身微微一哼,扯了衣襟上的盘金彩绣攒花的云锦帕子一甩,啐道:“既做得出来,还不许我说不成?!”
康熙今儿只穿了寻常的石青色刻丝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的衣袍,腕上挂着一串蜜蜡佛珠,佛珠与腰间佩着的汉玉九龙环佩碰触发出清脆的声响,映着他脸上的无奈,“你呀,脾气倒是见涨了!”
过了辰时,乳母抱着十八阿哥从偏殿过来请安。
小十八昨晚睡得有些晚,这会儿困怏怏着小脸,满是窝窝的小手径自揉着自己惺忪的睡眼,倒头扑在温皙怀中,软糯糯道:“额娘,要吃桂花糕!”
海蓝色绣大红刻丝百花攒龙的褂子,颜色鲜亮,外头罩一个里貂皮的小坎肩,穿得厚实,故而从偏殿过来,也没把他的困意给吹没了。温皙捏了捏儿子肥嫩的小脸,道:“小馋猫!”
要回宫了,温皙特意卸下一身清淡的装扮。换上了在紫禁城中常穿着的华服,梳起大拉翅,珠翠满头,环佩叮当。绀黛画华眉,凛然入鬓,丹铅玉面,傅粉施朱。一张妖娆容颜施就,披上早已备好的织金缎丹凤朝阳的斗篷,随康熙入帝王銮舆。
御驾启程,康熙握住温皙的柔荑,凝视道:“你果然还是装扮起来更显雍容华贵。”
这样浓艳的装扮,温皙却并不怎么喜欢,于是星眸微嗔,道:“臣妾为了这装扮,特特比寻常时候早起了一个时辰。前些日子。都是要在暖暖的被窝儿里睡个懒觉的。”说着话。秀眸几分惺忪。在优哉游哉的帝王銮舆中,可是有些犯困了。
康熙一手扶着温皙的脸颊,贴在自己肩膀上。笑道:“那你眯一会吧,需几个时辰才能到。”又凑在温皙耳边。语气格外戏谑:“昨夜,辛苦爱妃了。”
温皙那装扮得燕惭莺妒的姿容薄然含了嗔怒,更立时染了浓浓的胭脂色。这个被外头暗中传言已经老了、不举了的皇帝陛下,在温皙看来,就是一直饿了老久的色狼!!!满打满算,清心寡欲了才几个月?就那么按捺不住了?!果然,骨子里还是色坯子!
回宫第一件事,自然是要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自然了还要打包了小十八一起去请安。
太后见到温皙,本不是很乐意的,只是瞧见她的“小孙孙”短腿短脚,肉球似的滚进来,扑进她怀中撒娇地唤了一声:“皇玛嬷!”太后的老脸顿时笑成了菊花。
侍立在一旁的十公主舒宜尔哈面赛芙蓉,笑生两靥,盈盈给温皙见了一个万福,道:“贵母妃可回来了,您不在的时候皇玛嬷日日都念叨您和十八弟呢!”
温皙以温柔的微笑回应她,舒宜尔哈倒也是个聪明的孩子,不动声色得调节、和缓太后与她关系,温皙受她的好,自然记在心里,便道:“莲儿侍奉在太后身边,倒比旁的公主更乖巧懂事!”
场面既已缓和,太后也不好再冷了脸,便打量了眼前这个华服艳彩的皇贵妃,明明已经不年轻了,竟然还是如此艳美夺目,周身气度更显雍容,难怪皇帝一直那么喜欢,便道:“皇贵妃气色看上去大好了。”
温皙略一福身,道:“承蒙太后福泽庇佑,臣妾已经大好了,只是精神难免有些不济,太医嘱咐了,日后只要别太操劳,就无妨了。”这也是实话,精神力只恢复了小半而已,日常自然无碍,进出空间还是有些不济。
毕竟有小十八在,更有舒宜尔哈从中不动声色和缓着,温皙与太后总算保持了基本的平和。
温皙将宫务甩手给四妃,命成妃为首,三妃协理,倒也出不了大错,她便安心窝在承乾宫,甚少出门。
日子过得不疾不徐,康熙四十二年的春年,又是选秀即将到来。钮祜禄氏又有了适龄的姑娘,族中不少人递牌子进宫,想要提前摸摸底儿。温皙大部分回绝,只请了额娘舒舒觉罗氏进宫,没想到承恩公夫人、和硕格格惠宁也带着自己的女儿宛姵进宫来了。
有额娘在,温皙也不好太给惠宁脸色瞧,只淡淡应对。只是数年未见,宛姵却是出落得愈发标致了,尤其是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眸球乌灵闪亮长眉连娟,澄澈顾盼,格外有神,便忍不住赞叹道:“姵儿倒是出落地愈发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