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接下来的日子,京城的守军士气高涨,把西直门和德胜门守得稳稳的,一次又一次地打退了鞑子的进攻。另外,官府通过开仓放粮,把贮备的布匹、盐油等物资投放市场,京中的物价也暂时平抑了下去,维持了内部平稳。
不知不觉便至九月下旬了,天气越发的寒冷,随着时间的推移,鞑子的战损越来越严重,俺答也越来越烦燥,他把赵全找来跟前,神色不善地道:“再打下去,本汗的十万兵马都得交待在这里了,赵先生有什么好办法?若是没办法破城,还是趁早撤军吧!”
赵全不慌不忙地道:“在下已有一计,定然能助索多汗破城。”
俺答眼前一亮道:“计将安出?”
……
城外的俺答为攻城而苦恼,而城内的郭勋近日也非常苦恼和愤懑,眼看着一月之期日益临近,而他所欠的三十五万两罚银却还没凑齐,要知道到期凑不齐罚银可是要罪加一等的,到时他郭勋的脑袋可能就要搬家了。
郭勋原本以为凭他的人脉圈子,要凑齐几十万银子不会很难,但是现实却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他几乎把京中的勋贵圈子都借遍了,肯借银子给他的竟是寥寥无几,即使是平时最大方的魏国公徐鹏举也只是借给他五千两算是意思一下,一些过份的,不仅不肯借银子,甚至还想低价收购郭勋名下的产业,狠狠地宰他一笔。
都说朋友多了路好走,但事实往往是路好走时,朋友才多,路不好走时,所谓的朋友都销声匿迹了。社会就是这么现实,大部份人都乐意锦上添花,雪中送炭的真没有几个。
郭勋现在被削了爵位,家族积蓄下来的银子也被罚光了,可以说已经是咸鱼一条,郭家彻底没落已成定局,试问哪个勋贵还肯借钱给他?借了也怕他还不起啊。
所以,郭勋这段日子低声下气地装孙子,求爷爷告奶奶的却处处碰避,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世态炎凉,什么叫人走茶凉,心中苦恼与愤恨交织,经常喝得酩酊大醉,喝醉了就撒酒疯,逮谁骂谁。要知道郭勋平日就脾气不好,下人畏之虎,现在更加是生人勿近了。
九月二十五日,郭勋又喝了酒,但并没有醉,满身酒气地到原配夫人张氏屋里吃晚饭,但是桌上简陋的饭菜却让他极为恼火,一脚饭桌踹翻了,骂道:“这饭菜是人吃吗?给猪都不吃!”
张氏不由大怒,指着郭勋的鼻子哭骂道:“我也是想锦衣玉食,你倒是拿出银子来吧,你个没本事的男人,就只会对家里人撒气,废物……”
郭勋被骂得面红耳赤,反手便给了张氏一记大耳刮子,后者捂着脸放声大哭:“反正乾儿死了,家也毁了,我不活了,不活了,干脆把我也打杀得了吧。”
向来对丈夫逆来顺受的张氏爆发了,冲上去便与丈夫扭打在一处,下人们都吓得躲到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