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和夏言均是捋须点头,此子果然才思敏捷!
武定侯冷哼一声道:“这是最简单的,再来。本侯的上联是:擘破石榴,红门里许多酸子!”
此联一出,在场的举子都不禁面露不悦之色,这很明显是在讽刺读书人嘛,在场的举子都是“酸子”。
徐晋不禁暗暗好笑,这货估计是智商欠费了,竟然开地图炮群嘲,淡道:“咬开银杏,白衣内一个烂仁(人!”
这回不等费懋中和卫阳出声,在场的举子们都齐声叫好,当然,除了狂生陆鈛。
萧淮和夏言好笑地对视一眼,就连旁边的英国公张伦都忍俊不禁地看着武定侯,因为后者今天正好穿了一件儒雅的月白色长衫,几十岁的侯爷骚包至此。
武定侯面色涨得通红,他的上联骂徐晋是酸子,结果徐晋立即便用下联回骂他是个“烂人”,这些读书人真他妈的阴损啊!
“好好,果然有两把刷子,本侯这还有一联,对得上来算你过关!”武定侯冷冷地道:“听到了,本侯的上联是:两猿截木山中,这猴儿也敢对锯(句!”
这显然也是一副损人的谐音联,这是在骂徐晋是猴子啊。
徐晋剑眉一挑,给脸不要脸是吧,来而不往非礼也,淡道:“匹马身陷泥潭,此畜牲怎能出蹄(题?”
徐晋这下联一出,瞬时引发哄堂大笑,众举子既惊叹徐解元的才思敏捷,又佩服他的胆识,竟然骂武定侯是畜牲!
萧淮不禁摇头苦笑,终究是年少气盛啊,这次徐子谦和武定侯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此时,武定侯郭勋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恶狠狠地盯着徐晋,后者神色自若地站着,夷然不惧地迎着武定侯的目光,一个无实权的侯爷而已,他还不太担心。
郭勋厉声道:“徐晋,你好大胆,竟敢骂本侯畜牲!”
徐晋讶然道:“侯爷何出此言?在下只是对对子罢了,几时有骂过侯爷畜牲?”
郭勋顿时被噎住了,总不能硬说人家的下联是在骂自己吧,更何况是自己的上联骂人在先。
魏国公不禁哭笑不得,本来想给徐晋一个教训,结果反而自取其辱,幸好自己没有亲自上阵,笑着打圆场道:“徐子谦果然满腹才学,名副其实,对得好,对得妙,今日之事必成文坛佳话!”
武定侯脸皮不由抽了抽,对徐晋来说是文坛佳话,但对自己来说就是自取其辱啊!
正在此时,陆鈛忽然站起来道:“徐子谦,正好本人也有一副上联向你请教,可敢接下?”
“有何不敢,只是在下若对出下联,陆举之是不也马上离开香山别院,不再参加接下来的赏春文会?”徐晋早就瞧这装逼货不顺眼了,干脆搂草打兔子,把这货给提前踢出局去。
陆鈛不禁面色一变,理智告诉他不能答应,但作为狂生的强烈自尊心却压过了理智,怒道:“好,你若对出下联,本人马上离开,但你若对不上来,也请你立即离开!”
徐晋淡定地道:“这个自然!”
陆鈛寒声道:“行,这是你说的,可别后悔。”说完一指拾芳亭外池塘中嬉戏的鸭子,大声吟道:“七鸭浮塘,数数数,三双一只!”
此上联一出,在场的举子都倒吸一口冷气,继而陷入了沉思。
武定侯郭勋却是大喜,他虽然水平有限,但也知道这上联极难对,除了应景外,三个同形异音的“数”字,而三双一只加起来也正好是“七”,要对出下联来,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