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狙击手，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自己！

中校的心里无比地后悔，早知道对方的狙击手已经盯上了自己，就应该叫这个该死的副官出去喊的，这样自己这个临时指挥部的位置也就不会暴露了。

副官死了没关系，再从么都没有了。

这是现实世界，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可没有什么三次复活机会……

中校第一次感觉到，死亡是距离自己如此地接近。

不行，不能再呆在这个屋子里了，那名狙击手很可能会继续朝这里射击——虽然隔着墙壁盲射能够击中自己的几率和买彩票中五百万的几率没啥区别，但是中校他却不敢赌，只要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被击中，他就绝对不愿意再在这个屋子里呆下去。

对方用的是口径超过半英寸的大口径子弹，被这种子弹命中，无论是不是要害，哪怕就是被擦着一下，也绝无幸免的可能。

之前在矿石处理厂的时候，中校还有着和入侵者同归于尽的勇气，可是现在，他手底下掌握着五千多名士兵，在拥有绝对的优势下，这种勇气反倒是荡然无存了。

绝望可以造就勇者，而希望却反倒是促生了懦弱。

一把抓过桌子上的枪，中校便直接冲下了楼梯，还好，这间屋子房门的朝向是背着狙击手所在的方向的，他完全可以在对方不知情地情况下偷偷转移位置……

数百米外，食物加工厂某间厂房的屋顶，程砚秋正在趴在地上，将第三发狙击弹推上膛，而他身边的鬼面，却是已经不知所踪。

“一分钟之后我会进行第三次射击，不过我并不能够完全确定对方指挥官就呆在那间屋子里……”程砚秋一手摁在耳边挂着的无线电，小声地说道。

“不用了，他出来了，我看到他了——”

鬼面的声音从无线电的另一端传了出来，随后，一声嘹亮的枪声在食物加工厂的一点钟方向响起——那里距离双方对峙的战场足有一公里之远，可以将整个战场的侧面尽收眼底。

……

在两名亲卫的保护下，中校刚刚跑出屋子，还没有来得及扶正脑袋上歪歪扭扭的头盔，便感到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击在了自己肋下的位置，随后，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失去了重量，视野之中瞬间变得一片漆黑……

“狙击手……不是应该在另一个方向吗……”

这是中校的最后一个念头，他一直到死亡的那一刻，都没有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会被击中的。

“命中目标，尚未确认目标身份，不过我看到他的军衔是一名中校。”

“那就应该就是他没错了。”程砚秋说道。

这个中校的名字叫做程琦，是程肃那一脉唯一一个出身军旅之中的子侄，虽然军衔不高，但是在程肃掌握了整个程家以及程氏财团之中，却是将很大的一部分兵权交到了程琦的手里。

而根据内线的情报，这次阻击程砚秋的部队的指挥官，正是他的这位远房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