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归真亡灵系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世上居然还有人和她斗魂力,她本是当年亡灵界最耀眼的天才,又奇遇连连,最终成就亡灵界屈指可数的归真强者,终成某些原因归入浮生门下,一生几乎从无敌手,更惶论在亡灵一道,可眼前那个无形的对手显然也是个高手,甚至有种要冲散她亡灵领域的意思,这让她心惊不已。
这场争夺灵魂控制权的战斗中,最痛苦的当然是长孙祜,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就像是一个玩具,正在被两个成年人相互拉抢。
这种极端的痛苦,比他一辈子所有的痛加起来,都要强上千百倍,这其中还带着一丝恐惧,就像是万一这两个大人一生气,直接把他的灵魂给扯散了,那可真就成了魂飞魄散。
这种绝望比面临死亡更加可怕,没有任何生物能经受这种折磨,长孙祜虽智,但性格远没浪七想像的坚强,没撑几秒就大叫了起来:“救我,救我……”
“唉……”
一声叹息响起,诡异的是浪七甚至感觉不到这声音到底来自何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声音肯定不是在场之人所发。
随着这声叹息落地,所有人几乎下意识地停了手上的动作,真正让浪七震惊的是,他们停下的原因不是他们自已的行为,而是被一种力量强行摁住,一个包含在叹息里的恐怖力量。
白天和那位归真亡灵系少女几乎同时趔趄后退,紧接着,白天的传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七哥,这是我见过的最强力量,它强行把我所有的灵魂之力给震退,如今我根本无法靠近长孙祜分毫。”
浪七内心大震,白天所用的可不是她自己的力量,而是不死祭坛的力量,那是一种代表着一个轮回的规则之力,如果连这种力量都被震退,那这还算是人类的力量吗?
后堂响起缓慢的脚步声,可此时的人们都还陷入无限的震惊当中无法自拨,对这声音的主人充满未知的恐惧,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动不动地盯着脚步声的来处。
门帘被一种无形的力量从中掀开,中间走出一个身材修长的中年男人。
男人一身粗布麻衣,一头长发散在后背,也不束起,脚上踏着青色草鞋,打扮十分古朴,唯独那双手十分洁白且修长,倒像是双少女的手。
他的长相虽然平凡,可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那双忧郁的眼睛,只要看上一眼,就能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千年伤心,让人忍不住垂泪。
长孙祜在这男人出来的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他上前恭敬上前,重重的跪下行礼:“见过先生!”
男人似乎很疲倦,疲倦的连眼神都不愿意移动分毫,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何事?”
长孙祜很清楚男人的脾性,也没多话,指了指浪七带来的那些亲随护卫,道:“有些麻烦需要先生相佑。”
浪七正想着这个男人要如何进行所谓的相佑,那男人已经慢慢的抬起那只好看的手,朝着亲随中最强的一个护卫,伸出一根青葱般的手指
然而……
没有灵力波动,没有气浪席卷,甚至感受不到任何力量地波动,却只听“嘭”一声响,那护卫的脑袋里就像按了一颗炸弹,毫无征兆地爆炸开来,四溅得鲜血和脑浆让众人的眼中充满恐惧。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鲜血流淌的声音,虽是白天,但现场却透露极度的恐惧。
谁都怕死,只不过有些人选择退缩,而有些人选择抗争,然而眼前的杀戮来得那么突然,那么莫名其秒,别说抗争,就连反抗念头都未升起,便已失去生命,这种恐怖要比死亡更加难以接受。
生命在这个男人面前,似乎只是个特别无聊的举手之劳,“点炸”一个护卫的脑袋后,又指向了另一个护卫……
在这种毫无意义的死亡面前,那护卫选择了逃跑。
然而,下一秒,他惊恐地发现,别说逃跑,那怕连身边想动一下都比登天还难,看着那根手指,他的眼神充满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