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浪七预料,自出了汜水关,一路上还真有不少临时关卡,这些关卡守卫虽然敬业,但并没有为难平民,态度也十分客气,可见这官场之风颇正。
这些守卫大多认识宏闳这位西歧第一车右,上来就恭敬的打着招呼,浪七示意宏闳赶紧解释自己身份,宏闳虽然不知道浪七为什么这么急,但浪七之前的种种战术和布局都令他这个车右十分佩服,便也全程依着他的意思一一介绍,使得浪七一路通畅无阻。
到达西歧城外时已是次日深夜,除了门口守卫,城里一片寂静。
深夜时分,两匹快马急驰而来,守卫见状,提高警惕,张弓以待,西歧城内仍西伯侯住所,是整个西歧的核心之地,防守极严,若有异动,必以箭矢招呼。
宏闳很清楚这里的规矩,若任由浪七在前,万一守卫开弓,这事可就闹大了,猛一加速,跃过浪七,高呼道:“我仍西歧宏闳,急事回城。”
宏闳原是西歧内城守卫长之一,他的声音守卫自是熟知,连忙摆了摆手,下令手下放下弓箭,等到宏闳到了跟前,笑道:“车右大人何事如此着急,深夜回城。”
宏闳来不及细说,一路上浪七只让人介绍自己,快速通过,这次便也如此。
这些人一听是西伯侯的恩人到,连忙上前牵马,准备引到驿馆休息。
浪七连忙谢过,“两位兄弟客气了,我现在便要去见侯爷,还望两位兄弟带路。”
那两个守卫一听这话,面露为难之色,小声道:“贞人何事如此着急,你看如今深夜时分,大王正在歇息,我们不好打扰,我看贞人一身疲惫,不妨也休息一下,等明日精神饱满,再见大王,岂不更好。”
可浪七非要坚持现在就见西伯侯,这就让两人有些为难,西伯侯在西歧是精神象征,所有人对他都格外的尊敬,打扰休息本身就是一种大罪,便是知道浪七的恩人身份,也很难做出决定。
宏闳知道西伯侯对浪七的重视,主动道:“两位兄弟,我就不为难你们,我亲自带着贞人拜见大王,说不定大王尚未入眠。”
两人见宏闳也如此坚持,只好道:“也罢,你们便去吧,切记不可勉强,强扰大王。”
宏闳笑着应下,和浪七上马入城。
西歧早在经济和军事等很多方面超越大商,但都城皇宫却出奇的简陋,如果不是宏闳引路,只怕是会误认为这只是大户人家的院子,可见此后大周定鼎天下,自有其道理所在。
眼前虽然只是普通院子,可浪七一脚踏入之时,忽然浑身像炸毛一样,就好像周围突然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
浪七虽然实力被压制,但这种对危险的感知却发自本能,这是典型的外松内紧,明卫不多,可暗卫却不少,而且实力很强,这种防卫力比起朝歌,只强不弱。
宏闳显然是此地的常客,一进门便有守卫笑迎了上来,轻声道:“宏车右大人,您这么晚来,是有何事”
宏闳先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浪七,然后小声道:“不知大王此时安寝否”
那守卫看来应是姬昌内侍,叹了口气:“您不知道,大王回来时身心俱疲,可刚躺下没多久就醒了,我还特地泡上安神汤,也不知此时睡着了没有,真替大王心疼。”
宏闳眉头一皱,看了一眼浪七,有些不好意思道:“兄弟,本来这话我是真说不出口,不过还得麻烦你悄悄的过去看看,如果大王没睡着,你通禀一下,眼下之事紧急,还望见谅。”
那守卫露为难之色,想了想咬牙道:“大人,您看这样,小的这就进去察看,若是大王睡下了,便是再有万急之事,小的也不敢通传,若大王没睡,小的试着通禀,如何”
没等宏闳开口,浪七笑道:“如此多谢!”
浪七只能站着干等,心生感叹,这姬昌在西歧如此得民心,又不做作,还真是一代仁君,上至王公贵卿,下至贩夫走卒,皆对他心生敬意,从古至令,这般人物,屈指可数。
没多久,那守卫笑着跑了出来,浪七一看这样子,肯定是姬昌没睡,果然,一见面他便道:“大王尚未安寝,一听是浪贞人,连忙令小的过来相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