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莫不色变,但峰回路转的来的如此之快,看来众人心服于张七,认主之事误打误撞之下反倒求了天泣人类的性命,然事实若非张七果有主上之能,中年书生一翻探测之下,若是为活命而立主,则违约,亦当全数灭之。
张七想的和他人不同,无论中年书生之前的灭族之言,还是后来的退路之言,他皆未为所动,全当他是威吓之说,但无论真假,如今可议之说已定,最好就是保持冷静状态,以免落入圈套之中。
“我相信以前辈的能力,自是重诺之辈,定不违约,即有可议之说,何不说来听听?”张七静静说道,脸上古井不波,让人无法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情绪波动来。
中年书生心中暗赞,眼前此人年纪轻轻,城府心智如此之深,确实罕见,而他也确实无法违约,便笑道:“即是议说,当双方共同认可才是,你可有说辞于我?”
张七闻言,心中冷笑,若论战力,对方确实视已如蝼蚁,但论言语交锋,怕是举世之人皆可战之,中年书生这番语论,显然是不想先行出价,这种选择是对的,尤其是未知双方底价的前提下无疑是最正确的做法。
张七也不想先出招,以不变应万变,“前辈高人,我等凡夫俗子,高低有别,未敢造次,还请前辈赐教。”
中年书生闻言一愣,他战力虽然,但这方面虽然较之张七相去甚远,受了张七一番吹捧,抚须应道:“依我之言,即然天泣有主,灭族之事作罢,但此城之人需灭之,一慰我极兽亡灵,二彰我极兽之威。如何?”
所有人脸色大变,说白了,人家这是要屠城,但好在放过其他山门宗门之人。
张七似乎早就料到他有此说辞,就在所有人都盯着他,期待他反驳之时,他却对着中年书生鞠了个弓,“多谢前辈宽宏大量,留我天泣人类一线生机,我等又岂敢不从。”
张七话音刚落,所有人都脸色惨白,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们不敢相信张七居然答应对方屠城?就连那中年书生也愣了一愣,他没想到眼前的人类居然如此爽快的答应,正要说话时,张七又忽然话锋一转,续道:
“可是,前辈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屠城之举若是前辈出手为之,非但不能彰显极兽之强大,反而落个以大欺小,以强凌弱的口实,他人定认为以前辈之能仅能欺打弱于自己之辈,而不能比肩真正的强者,但若让极兽再起,耗时且费力,无休无止,甚是无意义,前辈认为呢?”
中年书生被张七的话牵着鼻子走,但不可否认,张七说的在理,一捧一杀之间把握的恰到好处,不由得问道:“那若依你之言,又当如何?”
张七笑道:“前辈金口一开,我等自当遵从,又岂敢有他意,只想着有没有更好的法子即能不违背前辈之意,又能结束兽潮,一举两得。”
“晚辈思绪良久,有一建议,不知前辈有愿一闻?”
中年书生被张七勾起了兴致,况且人家口口声声以遵从自己的建议为前提,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人家是一地之主,便笑着示意张七继续。
“晚辈观得前辈两位下属俱皆赤阶极兽,其战力还远在之前的兽潮极兽之上,足以前辈调教有方,不若我们约定时间,前辈派这两位为极兽代表,同时也代表前辈,而我们则派出四位人类强者,对决于战场,若极兽胜,屠城之言兑现,如此一来,便是人类自取其辱,旁人也怪不得前辈以强凌弱,于前辈威严无损,若人类取胜,则该天意如此,兽潮就此作罢,如何?”
中年书生闻言呵呵一笑,心道这年轻人真有意思,倒是真为自己着想,在他看来,赤阶极兽本就远强于人类,更何况他手下这两个更是赤阶中的强者,以一敌二自然没有任何问题,张七的这个提议其实和答应他的要求没什么区别,便笑着点了点头,“即如此,便依你所言。”
“慢着!”张七忽道。
“莫不是反悔不成?”中年书生眉头一皱,杀机顿现。
“前辈子切勿误会,晚辈绝无此意。”张七笑道,“眼前之天泣,受兽潮蹂躏之甚太深,若匆忙应战,于情,极兽恐有落井下石之嫌,于理,重伤应战于天泣有不公之实,还望前辈体恤一二才好。”
“你想怎样?”中年书生眉间稍舒,缓了口气道。
张七闻言,知对方有相让之间,拱手道:“不若定于一年之后,此时此地,终结兽潮,您看如何?”
中年书生想也不想便道:“如你所愿!”大袖一拂,转身潇洒踱步而行。
看似缓慢,却眨间至千米开外,好似不是他在走路,而是路在托着他走,有几分缩地之术的味道。
人又远去,但声音却似从四面八方传来:“年轻人,有勇有谋,老夫很看好你,有机会来七层一聚,老夫魔眼天蟒。”
魔眼天蟒?
这个名字没人听说过,就连公羊健也是一脸迷茫,从未听说过邪恶森林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不过当来人说是七层之时,他也惊呆了,就连他也未兽去过七层,最多也就在六层,而七层可是人类的禁地,这其中就包括了他们这种赤阶强者。
突然,张七发出一声惊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公羊健以为他听到七层之约后太过激动所至,正要上前安慰,却不料张七伸手打断,“诸位先行准备,孤有要事回城。”
随后直奔天泣府而去,玄天成和白天紧跟其后。
天泣府!
“七哥,是出什么事了吗?”玄天成看着沉思中的张七上前道,很少能有事让张七如此失了态。
“出事?”张七神秘的笑了笑,“没错,是出事了,不过不是坏事,而是好事。”
“好事?”白天道,自从大兽潮之后,可没见过还能出什么好事的。
“你们还记得明光会里的那张兽皮吗?天泣、天蟒、危险、龙尸……你们想想看,想到了什么?”张七神秘的笑道,像一个拿着棒棒糖的坏叔叔。
“天泣、天蟒、危险、龙尸……”玄天成两人嘀咕着,忽然叫道:“天蟒指的就是刚才的魔眼天蟒。”
“没错!”张七打了个响指,“我们之前一直推断那些兽皮是一封警告信,而大兽潮之事又正好印证了这点,所以后来没有人再去考证这封信,直到魔眼天蟒的出现才让我忽然醒悟,那张兽皮是警告信没错,但它同时还是一张藏宝图。”
“藏宝图?”两人一齐尖叫。
“没错,藏宝图!”张七肯定的笑道,“所以……”
天泣府。
“什么?主上,你要走?大兽潮的最终决战还没结束呢,你怎么走了?”公羊健不解的问道,所有人都紧紧的盯着张七。
“诸位,孤并非弃你等而去,在于魔眼天蟒的谈判中有了一年之期,而孤也必会在一年之内返还天泣,诸位稍安勿燥。”张七抬了抬手,叹了口气,“因大兽潮一事,孤自己之事拖至良久,趁这间隙,再好办了,年内必还。”
既然张七都说了私事,他们自然不好追问,如今张七为天泣之主,公羊健等人本想欢送,但张七不许,只道是微服外出,众人得好作罢。